秦道川愣在当场,好半天才说道:“也好,你若以后有疑问,便来问我,不要去惊扰你母亲,她脾气不好,不喜别人提起这事。”
忠湛平淡地回了声:“孩儿知道了。”
秦道川便将自己当年在兰溪书院求学时的事大致地跟他说了些,告诉他哪些是要注意的,哪些是不能犯的,忠湛都一一记在心里。
秦道川看着眼前少年老成的儿子,除了相貌不同之外,几乎同他当年入学时一模一样,心里感慨万千,便领着忠湛去了小礼堂,拜见祖母,自己跪在一旁,朝着母亲的灵位说道:“母亲,孩儿的长子忠湛过几日便要去兰溪书院求学了,求母亲及外祖保佑他勤学上进,早日学有所成。”
说完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忠湛见了,也说了些大同小异地话,跟着磕了三个头。
秦道川说道:“湛儿,你曾外祖曾是兰溪书院的山长,你母亲也是在兰溪书院长大,你是这一辈第一个去兰溪书院求学的男丁,万万不可失了祖辈的颜面,那里纨绔颇多,你与他们君子之交即可,不可混迹于一起。”
忠湛回道:“父亲放心,孩儿记下了。”
开学当日,兰溪书院从山下开始车队便排起了长龙,老夫人亲自相送,见此情景,便要秦道川骑马相送,自己只在山上等待,若舒没来,老夫人却未说半句,娴雅陪坐在一旁,因为不知道内情,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因路上车马行人实在太多,好在拜师礼早就派人送去书院,秦道川就与忠湛共骑一乘,才勉强可以通行,到了山门前,一眼就看到郑夫子站在山门前,望向这边。
秦道川低头轻声告诉忠湛,忠湛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在离山门半里远的地方下了马,一路跟随的秦北接了缰绳,秦道川陪着忠湛上了台阶,一直站在一旁不太理人的郑夫子走上前来,朝着秦道川两人说道:“将军今年也有孩子前来求学?”
秦道川一听,忙回了一礼,看了忠湛一眼,忠湛也深深地施了一礼,说了声:“见过夫子。”
郑夫子有些激动,说道:“好孩子,勿须多礼。”说完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秦道川见了,说道:“忠湛,这是郑夫子,书院的副山长。”
忠湛于是又见了一礼,说道:“秦忠湛见过郑夫子。”
郑夫子又说道:“好,好,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便是。”
秦道川见有不少人看向这边,忠湛也有些手足无措,便说道:“郑夫子您尽管去忙,我带小儿先进去了。”
郑夫子说道:“好,好。”
两人入了山门,转了一个弯,见旁边无人,忠湛轻声地问道:“父亲,若他日后总对我这般热情,我该如何是好?”
秦道川说道:“先生爱学生,天经地义,你只要不失礼就行。”
陪着忠湛完成了拜师礼,秦道川去忠湛的房间看了看,忠湛选了秦百做书僮,他早早就来到这里,正在整理床铺。
秦道川发现与忠湛同房的居然是许芫桐的侄子许东菊,许东菊的父亲一见秦道川便说道:“七弟早上还说他当年是跟秦将军同房,看东菊有没有这个运气,跟秦将军的儿子同房,如今果然应了他的话。”
秦道川也说真是好运气,见许东菊真是人淡如菊,斯斯文文的,与许芫桐的气质有几分相似,便放心下来,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