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用的水,是从外面大缸里舀的,用不着再特意加热水,直接用来洗就行,那水晒一天了,水温是热乎乎的。
张氏这边都已经吹灯拔蜡洗洗睡了,周兰那边却还在为洗澡的事犯愁。
愁的她坐在床边仰头瞪屋顶,两手抱着脑袋抓头发,嘴里还嚷嚷着:“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简直没法过了。”
现代多好啊,在现代家家户户有单独的洗澡间,有太阳能热水器,有搓澡巾,有花洒哗哗呲水,洗个澡能洗的人干净痛快。
而这里,这破古代,什么也没有,就只能凑合着盆里头盛点水,再整个破毛巾给沾湿,然后刷牙似的一点一点蹭。
天啊,那画面想想就心堵,就想发疯。
但是,可是,又不能不洗,不洗也睡不着觉啊。
好几分钟后,周兰终于低下头,算了,别啊啊的了,学狼叫唤都没用,还是麻溜好歹洗洗,总比不洗要强吧。
她认命的站起身,边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边手里拿个塑料盆慢吞吞往外走。
这小盆是晚饭时从空间里拿出来洗手用的。
现在还得用它洗澡。
小小的盆身兼数职,也不容易啊。
走到大水缸跟前,弯腰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盆晒好的温水,端进屋,关好门,宽衣解带就开洗。
擦脸蛋、擦脖子,擦胳膊、擦肚子。
又两手拽住毛巾两头,反手到背后,像伐木工人拉大锯一样,左一下右一下扯毛巾洗后背。
边有节奏的拉扯毛巾,边嘴上还不停哼哼着: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要看戏。
周兰真心觉得,就眼下这种洗澡条件,她必须得来点欢快的音乐,才能更好地适应。
于是她嘴里的词儿又变了,变成了:洗刷刷洗刷刷,嗷嗷。
一直嗷嗷到完事。只不过她也没敢太大声,怕别人听见,再寻思她是个脑子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