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吉道齐绕开她,大步离去。
这人一走,解闺璧整个人都慌了。
她的手微微发颤,立即拿出传讯玉牌给吉道天‘通风报信’。
倒不是叫他跑。
但提前知道,心里总有个底儿。
他有聪明,应该能想出将功补过的法子来!
然而,消息是发了出去,但却好似石沉大海。
联络不到吉道天,大小姐这边就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天过去,解闺璧却觉得好像度日如年。
眼看着到了第二天,大小姐就把解牛他们全赶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大小姐在小院坐立不安的,身为过来人的柳婆婆见了,拿了个筛子,坐到了大小姐身边,一边筛谷子皮儿喂鸡鸭,一边儿跟她聊起来。
“丫头,你这……是不是瞧上那个叫啥太保的小伙子了?”
解闺璧心里火急火燎的,“婆婆!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说这个!”
柳婆婆只微微摇头:“你这孩子也是作。”
“先前看你俩眉来眼去的,还以为要成好事儿。”
“可,吵个架,你就要去荆地,不理人家。”
“那人家为了讨你欢心,不就得铤而走险了?瞧,这出了事儿,就问你后悔不?”
一说这个,解闺璧眼圈儿就红了,有的话,她谁都没告诉过。
如今正焦虑万分,又是对着年龄大的长者,她这心里的委屈,瞬间酒憋不住了,“可我想回家啊!”
说着,她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不是个轻易会哭的。
柳婆婆见她突然哭了,手上的筛子掉在了地上,引得鸡鸭乱飞争食儿。
“诶诶!婆婆的错儿,不该说你。”
“咱想家了就回去,现在府上是目公子做主,他那么护着你,咱们回家,不在这儿待了!”
解闺璧哭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
看着哭起来的驾驶,解鹰怕不是随了她。
“婆婆你不懂……”她哭的直抽抽,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要回去,他能跟我走么?”
“没有未来,我招惹他干嘛?”
“他要地位有地位,要修为有修为,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不行?”
“我……呜呜呜……”
“我没想害他的……”
柳婆婆赶紧过去,抱着大小姐,“不哭,不哭,哎……你这丫头,还以为你长大了,可别让解鹰看见。”
“到时候你姐弟俩一起哭,老婆子得让你俩吵死了。”
去黑市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确实没听到半点风声。
想来也是,蔺吉道齐也说了,这是蔺地的绝顶机要。
如何让旁人知晓?
却不料,这消息到底还是打探到了,只不过,却是从晚饭时候回来的解鹰,口中听说的。
“姐姐!姐姐!”
一进门,解鹰就一路跑,直到跑到解闺璧跟前儿,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打探到了!”
“吉、吉大哥被革职了!”
“黑蛟服也被除了!”
“还,还被罚了一千鞭!”
“他原先是住在内府的!如今少君他还把人赶出内府了!”
这每句话都跟重锤似的,一下下凿在大小姐的心坎儿上。
“他……那他现在在哪?”
“据说是如今的二太保,就是翡迦那里……诶诶诶!姐姐!你这是去哪儿啊?”
解鹰话没说完,大小姐已然跑了出去。
“解炎!快雇辆角马车来!”
……
同时,这份尚在保密中的消息,就被定安的一些‘有心人’,以传讯玉牌纷纷传到了六地之上。
翘着二郎腿儿躺在饕餮总楼楼顶偷闲的熊盖天,摸出玉牌瞧了眼,顿时龇牙咧嘴地乐了:
“娘滴~蔺地这是又要坑谁?”
“老子信你个鬼,蔺吉道齐跟那吉道天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嘞!”
“他俩早不翻脸,晚不翻脸,偏偏等珠光宝气阁要卖那本命玉的时候来这套!”
“呸!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想坑你熊爷爷?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