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事后,我每日中午去老师家吃饭,吃得都是些家常菜。记忆里菜品的味道比家里饭菜好吃很多,我很快就舒适地接受了,毕竟那会儿我母亲还是二十七八的女青年,刚从家中出来单过,平日里也不喜研究厨房里的东西,做菜手艺可想而知。
说实在,阿姨给盛的饭不少,正常的一碗。但耐不住我从小就是个大胃王,在家就着不可口的饭菜一顿也能吃两碗,更何况是遇见可口的美味?可惜我不敢再去打饭,生怕别人说我吃的多,哪怕阿姨问我吃饱没有,我也会说吃饱了。
同理,我小时候不喜欢吃蒜薹,西红柿,胡萝卜和肥肉等东西,但我总不好意思说我不愿意吃。每当阿姨问我不吃什么的时候,我总会说:“我啥都吃。”却在心底暗暗期盼阿姨能察觉我的真实思想,可每每只能将钵里不喜的菜打扫干净。
我着实不知这性格是怎么形成的,而在后来的许多年,我见识了更多的人和事,总不由得怀疑并且逐渐认同一句话,性格是天生的,而后天的环境,只是能影响性格的最终形成。
我们班主任一人兼两职,教语文和数学。还记得每当午休前一节数学课要放学时,她就会布置几道数学题,解出来的学生就可以放学,解不出来的学生就不能回家。
我可就惨了,整一个数学白痴。根本搞不懂什么水龙头接水、水池塞漏水,问几个小时后水漏光。我只会把给的一堆数字互相加减乘除,算出来的数字就作答案,也必然不可能是正确的。
所以我总被留到最后,和班主任一起回去吃饭。此时的饭菜也几近被同学们吃光剩不得多少而又凉了。
三年级时,开设了两门新课程,英语、科学。两门课我都很喜爱,但最爱的还是英语,因为我喜欢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是个高瘦的女人,她头发偏黄,面容活泼有朝气,上课总会冲我们笑,姓鹿,我总甜甜地叫她鹿老师。
我从来都是个凭借喜好而决定行为的人,所以在第一印象良好的情况下,我一直在鹿老师的课堂活跃表现,英语这门课也总是几乎拿到满分。鹿老师对我也尤为喜欢,总给我手背贴上小红花,奖励我几颗彩色皮随光线变化还会变色的糖果,我总是开心地吃掉。
四年级上学期末,鹿老师刚讲完一节课后,我趴到班级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她。她正在门口那桌收拾单词听写和自己的书本。
发现我在看她,鹿老师展齿一笑,眼睛都眯了起来:“宁宁,回去好好复习英语啊。期末考试你的成绩要是不让我满意,我就咬你小脸蛋。”说着她伸手做势要掐我的脸。
我紧忙往后闪身躲开,一边嘿嘿了两声,“鹿老师你还不信我嘛,放心吧!”
鹿老师也笑道:“好,只要你打95分以上,我就好好给你一个奖励。”
那会英语是我的强项,与数学成绩截然相反,加上我偏爱语文,成绩名列班级前茅。
科学这门课我也比较喜欢,是因为老师的讲课方法很有趣。他允许我们不在班级上课,让我们拿白纸出去,将白纸贴在树干上,用铅笔描黑,这样就收获了各种树干的样子,然后才给我们讲解树皮的形成;他让我们回家捉蚯蚓带回班级,然后在课堂和我们研究蚯蚓怎么切会死。
他让我们在课堂一切随意。
一堂课上,我开心地在本上描绘他的样子,可却画的很丑,不由感慨美术课上老师给我打的全班最低分真是明智。
这时,科学老师却看到了我的画,他抽走我的本子,笑问:“你画的是什么?”
我高兴地看着老师笑:“老师,我画得是您呀。”
老师哦一句,不知何意地笑一下,放下本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