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看着张籍远去,无涯心道,希望阿朴记得自己说的话,他来这里八年了,只觉得元宅深不可测。
元宅看似不怎么管下人,可没有一个人敢越雷池,主子的院子里暗中竟然也有人守着,那人显然也不避着无涯,还有主子的身份,家里的种种都让无涯疑惑。
无涯想起娘曾经给自己讲的那些风雨,当年的五王之乱,多少人家倾覆,上千人遭难,无涯隐隐猜测,主子的身份应该极贵。
主子将来会如何他不知,他只记得自己的誓言:除非主子不要他了,否则,生死相随。
想到此,无涯拎起长剑,继续他那日复一日的苦功。
午时过半,南华书院的校场起了风,而几人还坐在原地,招招替李渔寻来的刻刀,李渔瞅着陶的笛子寻思着在哪下手?
玉陶挤过来,欢喜道:“我不要刻一个字,我要两个字。”
李渔嫌弃道:“你别挨着我,我手抖,离我远一些。”
玉陶撇撇嘴,又挪到宋玄身边,眸中闪着亮光,道:“我从今日就开始练笛子,改日咱们仨还可以合奏一曲。”
“你琴艺不是很好吗?荒废了可惜。”宋玄道。
“我不会荒废的,再说我那算什么,在我家二哥面前,只能称得上会而弹已。元徽,你可曾听过我二哥弹琴?”
“不曾”
“那真是太遗憾了,他那才叫如音绕梁三日不绝,南薰先生就很喜欢听我二哥弹琴呢,偶尔会让我二哥去浣草堂弹琴的,你竟然没碰上过,真是可惜。”说完一脸惋惜状。
浣草堂?
宋玄隐约想起了。那自己是听过的,只不过,当时自己以为是老师弹的,现在想想,有时候听到琴音确实和老师的有些不同。
有很长一段时间,宋玄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累极了就跑到浣草堂的书房大睡,在那里没有人会管自己。
半梦半醒间总会听到琴音,犹如催眠曲,使宋玄睡得更踏实。
“啊啊啊…李渔!你怎么回事?”一旁传来玉陶的嚎叫。震耳欲聋。
李渔一脸无辜,“怎么了我?你鬼嚎什么?”
“你,你你你,这刻的什么啊?”玉陶颤着手指着笛子的底端。
这可是元先生做的笛子啊…
“不是你让我刻两个字的么?有什么问题啊?”
玉陶咬牙,狠狠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刻玉陶不就好了?刻什么“陶陶”啊,让别人看到了,还不笑死?”
李渔道:“你又没说。”
“还要我说?你那支笛子怎么不刻渔渔?”玉陶控制不住的高喊。
李渔:·····渔渔?这称呼好生吓人。
招招在一旁憋着笑,宋玄则是笑出声来,玉陶一见,更是火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抽过李渔腰间的竹笛。
莫测一笑,对李渔道
“我来给你加个字。”李渔一慌,道:“玉陶,你敢?”
“我怎么不敢了?今天我非要出这口气。”
“玉陶你还我,你又没刻过字,能刻出什么来?”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大不了我也刻两个字,给你来个李渔渔,哈哈哈…”
“玉陶你别闹了,快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