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人轻浮?那做这件事儿的你,岂不是更轻浮?”
安卓希的七寸,好像被荣王拿捏的死死的,看他气急败坏又不能拿自己怎样的表情,自己却乐在其中。
“我没有!昨晚我为了清白,宁可以头触壁,都不想与你有任何接触,怎么会对你……对你做那种事儿。”
荣王哈哈大笑,“那你可还记得,在你不惜以头触壁之前,你的手,和你手中的扇子,放在了哪儿?”
扇子?对啊,我的扇子在哪儿?安卓希上下翻找,都没有踪迹。
荣王见状,手往腰后一摸,拿出的正是那柄玉骨扇,手里一甩,扇面展开,“这扇子真是精巧,玉质的扇骨,极其温润,世所罕见,不知……”
话还没说完,扇子被安卓希一把夺过,正面反面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无碍才将扇子一收,“算我倒霉,怎么就遇见了你?我们还是有话直说吧,别弄些弯弯绕绕的。”
荣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桌上的碗里的东西喝了。
安卓希原十分不愿,转念一想,若是不喝,恐怕这事儿会没完没了,罢了,喝就喝,看他耍什么花招。
于是拿起碗,脖子一扬,汤汤水水一股脑的全部喝进了肚里,本想着他会在补药里做什么手脚,可没想到药没问题,温度也刚好,不烫口,不凉胃。
“喝完了,说吧。”
荣王笑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当然是把我们的事儿说清楚了。”
“我们的事儿?我们有什么事儿啊?”
“你!……”
“今日我还有事,不能再陪你了,我派人送你出宫,哦,对了,昨日你一夜未归,不知道家里是否会追问,若是无法解释,我不介意你拿我当个挡箭牌,毕竟这种说法要比迷路要好的多。”
荣王转身出去,留安卓希愣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荣王刚走,就进来一个年轻的侍从,将安卓希藏于马车,准备带出宫去。
一路上安卓希都十分恍惚。
平日里遇到什么事儿都能泰然自若,不慌不忙,怎的只要碰上他,就会手忙脚乱,无比慌张,真真是丢脸的很。
此时,这般模样回府,恐怕麻烦的很,而且昨晚混乱无比,自己头晕脑胀,若当真要解释,都不知从何处开始。
为了避免麻烦,安卓希从正门下了车,却没有进去,而是在街上绕了几圈,从浊院的后墙翻了进去。
从此处回家,不仅能节省很多是时间,更能舍掉不少麻烦。
回去前,在街上买了些鸣珂平时爱吃的点心和鸡腿,鸣珂昨夜熬了整整一宿,现下正在犯困,趴在院里的石桌上打盹。
听见院里有声音,顿时就醒了,抄起扫把,就要打人,扫把落到面前才看清楚脸,“少爷,你回来了?你的头怎么了?怎么从这里回来?我还以为是遭了贼呐。”
安卓希晃了晃手里的鸡腿和点心,鸣珂看见,口水都流出来了,边吃边说:“少爷,还是你了解我,昨夜你一直未归,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现在又困又饿,不过,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是和长公主去了宫里吗?怎么他们都回来了,就你没回来。”
“他们是何时回府的?有没有派人来问过什么?”
“长公主和驸马都是后半夜才回的,至今还无人来问,早上来人送来两碗粥和几碟小菜,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一个人就都给吃了。”
安卓希暗笑,亏我还担心被追问无法解答,原来根本就没人关心过,我居然还说别人可笑,真正可笑的人,原来是我。
鸣珂嘴里塞满了点心,支支吾吾的还不忘挖苦安卓希:“不过少爷,你的头,是怎么回事?参加夜宴怎么会受伤?该不会又是嘴馋贪杯,喝醉摔倒了吧!要我说啊,不会喝就别喝,没有量就少喝,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明知道自己就是个一杯倒,还偏偏装千杯不醉……”
安卓希一个扇子砸在鸣珂头上,自己就回了醉室。
鸣珂自己小声嘟囔:“好好好!不说!明明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明明酒量还不如个姑娘,偏偏给自己的居所取名醉室,不懂,不懂。”
“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鸣珂冲屋里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而且在荣王那里既然已经包扎好了,肯定是上了药的,再加上喝了一碗补药,此时的伤就剩下好好将养了。
让安卓希在意的是,荣王说的那些话,他努力的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荣王说出那种话来。
荣王那个人,昨夜自己与他半山初见,他便行为放荡,举止轻佻,若说他会说出那样的话骗人,可一点都不稀奇。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荣王在故弄玄虚,他知道自己受不了那样的言语,所以故意说出来刺激自己。
目的就是……就是……为了让我喝药?安卓希越想越不明白,最后干脆睡了,什么都不想。
来京都已有半月,都觉时光飞快,可昨日一天就有数月之感。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安卓希拆下头上的纱布,伤势已无大碍,昨夜又是醉酒又是打架,现在身上的味道简直能熏死一头牛。
吩咐鸣珂烧了两大桶水,又将他打发了出去,并嘱咐一个时辰之内,不准回来。
鸣珂倒是很高兴,现在逛京都长街,已经成了一种乐趣,他喜欢淘换些好玩儿的小东西,再吃些好吃的,便十分满足。
安卓希将院门一锁,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