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蛋突然冷静了下来,把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这也不怪他们,想这两年来,我北流县百姓,无不生活在水火之中,失望与痛苦交织,哪个都比我苦一百倍。”
“此种之人,正如海中迷失的小船,失望容易,重拾希望也容易,只要我们今日能拿下黄天赐,他们的信心必会重拾,人心必能再聚。”
“如果—。”李铁蛋说着看了看柴师爷,“如果我们能在争取到英姑,加上县里的民壮,再加上各乡的支援,未必不能与这勾漏山一战。”
柴师爷把杯子端了起来,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那,那咱们就赌吧,大人,你要老夫怎么做?”
“柴师爷,我需要你—。”李铁蛋把嘴巴伸了过去,将要柴师爷做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些话柴师爷现在记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他旋即展开了脸,笑笑道:“小玉姑娘多虑了,今日之事,想必二位已知,乃是一盘胜负难定的棋局。”
“而王公子和小玉姑娘,就是大人手中的将,你们二位的安危,自然也需得慎之又慎,只有这样,关键时候大人才能一招致胜。”
小玉别别嘴道:“那既是如此,为什么不让杜蛮子时刻保护着我们二人,也让本姑娘驱使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捕头大人。”
英姑一听这话,忙打了一下她的头,“柴师爷,你别见笑,这丫头从小跟着我野惯了,既是如此,那你老就带路吧。”
“是!”柴师爷拱手作了一揖,三人过了陈奇的家门,进了巷子,一路往前,便来到了城里的监背塘。
此间正有几个女子,都绾着发髻,美丑不一,一面洗着菜,一面东家王麻子西家李矮子的扯着闲话,一个中年妇人道。
“都说新来的县令大人是个草包,我今日见了他,倒不这么觉得,试问哪有长得这么标志的草包?”
另一个二十七八的少妇接腔道:“嘻嘻!这县令大人还真是生得又高又俊,那脸蛋嫩得跟黄瓜样,水灵灵的,看了都想咬一口。”
中年妇人听了咯咯笑道:“李大妹子,怕是你说的黄瓜,不是大人上面的吧,而是下面的吧,不但能吃还能用呢。”
一句话引得众女哄然大笑,却羞得英姑跟小玉脸上一红,恨不找个地缝钻进去,柴师爷脸色一白,大吼一声。
“你们几个臭婆娘,大人请你们来,是让你们帮忙的,不是让你嚼舌根的,还不赶快洗菜,迟了一步,有你们好受的。”
那几个女子听了这话,忙低头干起活来,待三人走后,那中年妇人恬不知耻地咬了一口手中黄瓜,咂了咂嘴道。
“李大妹子,我听说你那干弟弟王老二也在衙门里当差,他知不知道这县令大人为何没娶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