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络悠悠醒转,只见此时已是白天,自己正抱着齐妍儿,躺倒在一处河滩上,马车残骸从半坡一直撒到这山下,一股血腥味直扑鼻腔,将沈络吓了一跳。
本以为是自己或是齐妍儿受了伤,再一看才发现,这马儿被马车力道带得在山石上冲撞,掉下来时已经被尖石灌木扯得四分五裂,肠肚流了一地,此时血已经都干涸了。
这时沈络方才想起来,刚刚那个大汉冲撞来时,自己立即跳进了马车之中,抱住齐妍儿后将车内的一应坐垫地褥等软物往二人身上纠缠,在滚落的过程中卸去了大部分力道,这才没有落得跟那马儿一般下场。
如今不是后怕的时候,齐妍儿还未从昏迷中醒来,两人又在河滩浅水里泡着,沈络只得将齐妍儿抱上岸边再说。沈络也是刚刚醒转,力气还没有恢复完全,只能从齐妍儿的臂下环抱住她,一点一点拖到岸边。
两人甫一上岸,沈络便支持不住,轰然倒在地上,这一震动,倒将齐妍儿摔得醒了过来,此时的她双唇冻得有些发紫,浑身发白,醒来后就不停发抖。
沈络见她这样,担心她冻出了毛病,赶忙摸摸额头,将她彻底叫醒,齐妍儿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仿佛坠入了长白山的千年冰川之中,嘴里一直道:“淫贼,好冷,我好冷。”
齐妍儿感觉有人在叫她,且身旁竟有一处温暖,一边嘴里说着冷,一边往这团温暖里钻。
片刻之后,齐妍儿身上不再那么冷了,意识也渐渐恢复,这才看见身旁这图温暖竟是沈络,此刻两人相拥在一起,河水将两人微薄的衣衫全部打湿,二人紧贴着相互温暖,心里升起了别样的火热。
齐妍儿此刻已经意乱情迷,将沈络越抱越紧,说道:“淫贼,我好冷,这衣衫好冰冷。”沈络此刻拥着这柔若无骨的娇躯,也有些心猿意马,说道:“妍儿,我也冷,要不我去生一团火,将打湿的衣衫脱下来烤干,否则这样我们两人都会生病的。”
齐妍儿道了一声“好”,便伸手去解起沈络的衣衫来,沈络见她这样,连忙道:“妍儿,别这样,别......”未等沈络说完话,齐妍儿就将双唇紧贴过去,堵住了沈络的嘴。
齐妍儿的身体已经回温,沈络尝着嘴里由冰冷到温暖的柔软,理智已经失去控制,迷糊间二人依旧相互亲吻,手忙脚乱地互相解着衣衫,沈络与齐妍儿的理智,此时都被他们抛去了九霄云外。
就当二人将外衣脱下,只听得不远处有一个声音,一边拍手一边叫道:“好,好看,真好看。”
沈络与齐妍儿猛然惊醒,向那声音来处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沈络心里一沉,暗道:糟也。
原来那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将二人马车撞下山去的大汉,此刻就在河岸不远处,傻傻的笑着。
沈络心惊,立刻跳将起来,将齐妍儿护在身后,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大汉,齐妍儿被这大汉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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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了一大跳,赶紧躲在沈络的身后,待回过神来,伸出头去,对那大汉喊道:“你这个登徒子,为什么偷看我们?”
齐妍儿说出这话后,才想起刚才与沈络旖旎的一幕来,刚要害羞,只见沈络将头微转过来,说道:“妍儿,这就是那个把我们马车撞下山来的强人。”
齐妍儿心中一惊,这疾行的马车力道有多强,那强人居然是用肉身撞翻,可见这人不一般,这才刚刚逃出虎口,却没曾想又在此地碰见,齐妍儿看着沈络的后背,心中恼恨没有早些将这爱意说明,如今这段关系才刚刚明了,再想与这个淫贼相恋,竟是不可能了。想到此处,齐妍儿在沈络背后轻轻抽泣起来。
沈络听身后齐妍儿哭泣,一时心都快碎了,只是面前不远就是这个彪形大汉,他不能转过头去安慰她,只有全力与这大汉拼死一搏,才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才有一丝可能与齐妍儿的将来。
沈络正要蹲下去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只听那大汉连忙摆手说道:“我没有偷看你们,我没有!”言语间的急切和慌张竟然比自己二人还要多一些。
沈络有些糊涂了,这强人的口音怎么如此奇怪,说话也如此着急,没有一丝流寇强人的感觉,竟像是一个自己做错了事情等待大人批评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