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众村民没想到左庶长处罚如此宽大,顿时喜出望外,纷纷叩头称谢:“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哪!”
银锁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问道:“大人,您真的不判俄蹲大狱?”
卫鞅爽朗笑道:“本官身为朝廷大员,岂有儿戏之理?”
一旁村民附在银锁耳边说:“你还不知道哩,这位大人就是新来的左庶长大人,说话可算数哩。前一阵子灞桥的胡老二就是听了左庶长大人的号令,把一根木头从南门背到了北门,左庶长大人当场就真的赏给他一千两黄金哩。”
银锁叩头如捣蒜:“多谢左庶长大人开恩,小人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动手与人斗殴!如若再犯,大人您就立马砍了俄的头!”
卫鞅伸手相搀,颔首赞许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头对孟兰皋说道:“伯玉,你和里正一道商讨两村村民今后妥善用水灌溉的具体实施办法,并安排专人司责监督落实,万不可疏忽。”
孟兰皋慨然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照大人吩咐去办好此事,绝不敢有差池!”
卫鞅点点头:“嗯,此外,自即日起由你暂代本地县令职务,你要尽快挑起这副担子,全力以赴致力劝农耕战,务必要克奏成效。”
“喏。”
二
“仙客来”酒楼 日
座无虚席,高朋满座……
迎来送往及点菜传菜声此起彼伏……
伙计们手托托盘,频繁穿梭于堂间雅座,忙得不亦乐乎……
西屋一间较大的雅座里,几个锦袍纨绔子弟正浅饮慢酌,其中一个人显得有些怏怏不乐。
“令狐老弟,常言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呀,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且行乐,何必如此跟自个儿过不去呢?”有人在一旁规劝他道。
旁边又有人附和道:“是啊,子怡兄所言甚是,咱哥们几个今儿非来他个一醉方休不可啊……”
“来来来,大家且干了这杯酒。”
“令狐兄,快端起酒杯啊。”
被称呼为令狐兄的那个纨绔子弟却不过众人的盛情,只好勉勉强强举杯跟众人碰了一杯。
“令狐兄好酒量!来,再满上一杯。”
“对对,好事成双嘛。”
众人正在推杯换盏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呵呵笑声:“哎呦,我说怎么找也找不到人呢,原来几位兄台全猫在这儿喝闷酒呢。”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又一纨绔公子模样的人从楼下上来,笑吟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呦,原来是申大公子大驾光临,来来来,请入席。”众纨绔纷纷起身照呼。
申公子打趣道:“怎么几位今儿不去‘怡春院’泡妞了?听说那儿又来了几个漂亮妞儿,一个个可骚着呢,而且个个都还没有开包呢,难道你们大家不想先去尝尝鲜?”
“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泡妞?”
“可不是嘛,现在大伙儿眼看都要火烧眉毛了,谁还有那份闲情逸致泡妞啊!你没看大伙儿正在这犯愁着吗?”
申公子诧异地望了众人一眼:“……我说今儿怎么瞅着令狐公子有点不开心呀——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还说呢,还不都是让狗日的卫鞅给搅得不得安生。”纨绔甲愤愤不平道。
申公子听的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喂羊的……”
“我说我的申大公子哎,别只顾着泡妞了,人家眼看就要绝你的后路了,你却还蒙在鼓里呢。”
申公子愈加糊涂:“绝我的后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本公子叫板?”
“那还能有谁,大王新任命的左庶长卫鞅呀,他就敢这么做!”
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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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还是大惑不解:“卫鞅?他能将我等如之奈何?再说,我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又何苦与我等为难?”
纨绔甲:“兄台听没听说新任左庶长颁布的新法令?”
申公子不屑一顾:“哼,管他什么新法令旧法令?平头百姓的事跟咱爷们有**关系?”
“关系大了,新法令有几条是专门冲着咱爷们来的,说什么从即日起,要按所立军功大小重新划分爵禄的高低。凡是未立军功者,无论是王室宗亲还是贵族子弟,都不得列入贵族名册,不得享受特权,世袭爵位及待遇一律取消……”
申公子大惊失色:“啊!竟有如此法令,这……”
“还有呢,就是咱贵族所能拥有多少田地、房屋、奴婢等财产,也要按自己所立的军功大小来决定。就连他妈的穿什么样的衣服,出门坐什么样的车,也都做了限制。军功多的享受上等待遇,可以穿华美服饰,可以乘坐驷马貂车。没有军功的,不但要被剥夺世袭的爵位及俸禄,而且还不许穿貂皮绸袍,出门不许招摇过市,只能穿平头百姓穿的粗布衣服,出门只能乘坐最低档次的破牛车。这他妈的就是存心跟咱爷们过不去嘛。瞅他妈的这架势,是非要把咱爷们个个都变成穷要饭的乞丐才甘心哪!”
“可不是嘛,没有上下尊卑之分不,贵族体面荡然无存,简直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啊!”
喝得半醉的令狐公子破口大骂:“去他妈的狗屁新法令!老子自生下来就比庶民高贵,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美女在怀,提笼架鸟满街溜,有谁敢对老子放个屁?他妈的喂羊的算老几?想剥夺老子的爵禄,没门!”
“对!谁跟咱爷们过不去,咱就跟他玩命!”纨绔戌喝得满脸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