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后,慕之君终于带着一百人和陈天裕回到北狮国,而在这一路上,慕之君将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陈天裕,陈天裕不禁心下暗叹,不愧是景王!
慕之君是他的主子,朋友,最信任的人,主子要演,那她也只能配合着跟慕之君一起演。
慕之君刚一进城,只见慕茵琳带着兵守在门口。看着慕之君回来,慕茵琳笑着恭贺道:“景王殿下大胜而归,可喜可贺啊,本殿可是特意守在门口,为景王殿下接风洗尘的。”
慕之君轻笑,“宁王费心了,本殿刚回国,还要回去梳洗一番后,上朝见陛下,所以,就不陪宁王在这闲聊了。”
慕茵琳的目光落到慕之君身后的那一百人上面,她笑的一脸邪性,“景王殿下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陛下只派景王和陈将军两人去剿匪,可景王却带了这些士兵,景王如此罔顾圣旨,是眼中已经没有陛下了吗?”
“宁王,这只是殿下府中的忠仆想报答殿下,所以才与殿下一同上阵杀敌。”陈天裕解释道
“哦?是吗?”慕茵琳的双眼仔细打量着这些士兵,士兵身上的衣服因在东荒国厮杀时,被敌军扯破或是在打斗时被撕破了,他们的双眼中皆是战斗过后,幸存的喜悦。他们身上有和敌军战斗时受的伤,那滚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衣服,洗不下来的血是他们为北狮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最好证明。
片刻后,慕茵琳才悠悠道出,“我看这些士兵被训练的整齐有素,怎么看都不像一般的奴仆。还有啊,景王,你家的奴仆不都散去了吗?现在景王府除了你和你的驸马小妾外,哪还有奴仆效忠你,与你一同上阵厮杀?”
慕之君冷冷问道:“究竟是谁告诉你,我带兵打仗?”
慕茵琳得意笑道:“唉,景王,我真的不知道,说你可怜呢?还是说你傻?你最宠的不就只有那个小妾吗?”
慕之君不可思议道:“青枫?”
慕茵琳点头,“你还不算太笨!”
慕之君苦笑,双眼中满是苦涩,“亏我那么信任他,到最后,他竟然背叛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败给他,我认了!”
慕茵琳轻叹气,“认了就好。”慕茵琳挥手,他身边的士兵便走去将慕之君身边的一百士兵带了下去。
慕之君紧张道:“你要带他们去哪?”
“当然是关押大牢了,景王无视圣旨,私自带兵,去东荒国平叛,此为罪一,罪二嘛,在景王府私自养兵,拥兵自重,其心可诛。所以,走吧,景王。”
“去哪?”慕之君隐忍道
慕茵琳无视慕之君的表情,轻描淡写道:“自然是请你和将军去见皇上!朝堂上的大臣,可还有折子要上奏呢!”
慕之君轻叹气,便随着慕茵琳离去。
随着慕茵琳进了皇宫后,群臣都如往常般整整齐齐的站在大殿上。高坐在龙椅上的慕玥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大家见到慕之君,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昌景依走上前,行了一礼后,恭恭敬敬的弓着腰将手中奏折高举,慕玥身边的宫奴见了,走过去,将奏折接过后,呈到慕玥的御桌前。
昌景依行了一礼,解释道:“陛下,陛下请看,这份奏折中记载着景王所有的罪行。罪一,欺君罔上,无视圣旨,口出不敬之言,有不臣之心,罪二,亲近百姓,无视君王,有谋反之心,罪三,私养亲兵,拥兵自重,其心可诛。”
昌景依刚解释完,群臣都开始依次呈递折子,朝上的宫奴宫婢纷纷走去接过,呈到御桌前。里面的罪名千奇百怪,有许多无须有的罪名皆被扣在慕之君的头上。
整个宫殿中,唯一没有向皇上呈递折子的,只有郁灿。而慕之君也明白,郁灿不递奏折,是因为他们还有那层姻亲关系,表面上,她还得做做样子。
慕玥挑了几位重臣的折子看了看,片刻的安静后,慕玥的声音才悠悠响起,“景王,这些罪名,你可认?”
慕之君冷笑一声,心灰意冷。
她苦笑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慕玥冷哼一声,“景王,照你这么说,是朕冤枉你了?”
慕之君袖中的双手死死紧握成拳,她闭上眼,轻叹,无疑对慕玥是已经失望透顶,她睁眼抬头看着慕玥那冷血无情的双眸,眸色黑沉,深不见底。那里面是满满的杀气,那是想置慕之君于死地的杀气。
慕之君知道,现在辩解什么都没用了,便只能行了一礼,咬牙不甘道:“臣,不敢!”
慕玥眸中的杀气缓和了些,“既然景王认罪了,那就关去天牢,三日后问斩吧。”
此话一落,群臣心中皆是一片欢喜。这个障碍终于除去了,要不是在朝堂,不能失了礼仪,大家可真会大肆庆祝,大摆筵席。
“哈哈哈,哈哈哈……”慕之君大笑,笑中带着五分癫狂,三分对君王的失望,两分心寒。
慕之君对视慕玥的双眼,一字一句,声音低沉隐忍,“陛下,我慕之君待您忠心不二,为你冲锋陷阵,我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可到最后,我竟然,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用时便处处讨好我,不用时就弃之一旁。甚至,你还想杀了我。”
陈天裕下跪行礼,求情道:“陛下,您与景王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慕之君轻叹,“罢了,天裕,你别求他了,帝王眼中无亲情,任你今日说再多,也不过是多费唇舌。”慕之君对着慕玥行了一礼,“陛下,臣可以束手就擒,但是,臣有两个条件。”
“你说!慕玥不冷不热道了句。
“第一,放了陈将军和张大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一心效忠陛下,是北狮国的忠臣良将。”
慕玥点头,“可以!”
“第二,放了景王府中所有的人,我不要谁陪葬。”
慕玥笑的阴狠了许多,“不可以!”
慕之君行了一礼,“陛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日后不会掀起风波,更不会对陛下造成威胁。”
慕玥看了郁灿一眼,“北虞侯府家二公子倒是可以释放,但是其他人,都得处死。”
郁灿下跪行礼道:“老臣多谢陛下开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之君本还想再辩解些什么,却听慕玥命令道:“来人,把景王压下去,即刻关入天牢。让大理寺卿入天牢审讯,一定要让景王认罪伏法。”
一声令下,走上来六个侍卫,她们将慕之君左右三个围住,慕之君下跪对着慕玥郑重行了一礼,这一礼中是慕之君对慕玥的失望,对自己的不甘,对群臣的不满,对老天的不公。
慕之君笑的一脸淡然,“陛下,你的得偿所愿也是群臣之愿。陛下,毕竟之君与陛下一父同胞,之君劝您一句,谗言巧,佞言甘,忠言直,信言寡。陛下,可要记好了。”
慕之君语毕,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众位朝臣看着慕之君毅然决然的离去后,大家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危险的人,终于消失在朝堂上了。
就在众朝臣准备再议其它事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下跪行礼,着急禀报道:“陛下,陛下不好了,景王,景王打伤侍卫,逃走了……”
慕玥大惊,“什么?”
众朝臣更是惶恐不已。
“来人,给朕找,翻遍整个北狮国,不论死活,都要把人给朕抓回来。若敢顽抗,杀无赦!”慕玥命令道
侍卫行了一礼,“是”
而后快速退下。
早朝散后,慕茵琳回到府中,便派人在暗处秘密盯住张楠的府邸。昼夜不歇,轮班看守。
永昌王朝的幽月宫中,住的是丽嫔娘娘。她叫窦丽娜,是淳于昭的母亲,父亲是骁勇大将军窦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