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人静时,冯梓年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脚下一停整个人靠在柱子后,静静听着。
男人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下了药还能被抓住。”
“你骗我!那是什么药?为什么下了之后,立刻会死?”絮丹略微有些疯癫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浓浓的质问。
“我怎么知道那个沈素身子骨这么弱?我跟你说过了,那药不过是一般的慢性毒药,肯定是你下的时候不分轻重,药撒多了,你这个蠢女人。”男人咒骂声音传来,似乎也很是不明白为什么沈素突然就死了。
“你胡说!那药我就倒了指甲盖大小,如果是慢性毒药,怎么会死人!”絮丹显然没想到这药的药效这么厉害。
男人一把掐住絮丹的脖子,狠戾的道:“你已经被抓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把我供出来,否则你猜一猜主子会不会饶了你。”
“你……咳咳,你放手,我告诉你们,我只帮你们做这一次事,事成之后,你们答应我的,一个都不能少。”絮丹道。
“只要你有命活着从冯家离开,主子是不会失言的。”男子轻笑的声音传来,看向絮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月光下男子纵身一跃,从破旧的柴房窗口消失的无影无踪,冯梓年死死的瞧着这个身影,她总觉得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月光下,冯梓年缓步走到柴房门口,良久,轻轻擦干眼泪,神情凛然,伸手轻轻推开柴房门,缓缓走了进去。
瞧见来人的絮丹,先是一愣,随即眼里迅速划过浓浓的悔意,下意识的不敢看冯梓年的眼睛,身子也轻微的颤抖着往后挪。
“你很怕我啊。”冯梓年盯着后退的絮丹,也不着急上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倒像是以前在捻茗院里一样,只不过神情冷的让人心寒罢了。
“姑……姑娘。”絮丹的嘴张张合合,到最后却只吐出这两个字来,身子还在不停的往后挪,她不愿意在现在面对姑娘。
絮丹现在最不愿意见的就是冯梓年,如果有选择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面对她。
“你别紧张,我问你几个问题。”冯梓年找了半天,终于在这个柴房里找到了一个能坐的地方,缓缓的坐了下去。
不是她想坐,而是一天未进食的她,现在有些虚,考虑到等会巨大的消耗,这会还是保存一些体力比较好。
“姑娘想问什么尽管问,奴婢……”絮丹下意识的搭话,才发现自己已经不配再喊眼前人姑娘了吧,讪讪的闭了嘴,低着头。
“谁让你做的?”这件事绝对不是絮丹自己想做的,絮丹没有害母亲的动机,刚才听那个男子说的意思,这件事竟然跟画眉没有关系。
良久的沉默,磨光了冯梓年所有的耐心,月光下一道小小的身影,缓缓起身,下一刻一柄刀悄无声息的抵在絮丹的脖子上。
细小的声音凑到絮丹的耳边道:“这一个月你没有跟着我,应该不知道我跟着隧甲大师学了些什么,不过大师人善不愿意让我用人练手。”
“用我自己,我又实在受不了那个疼,不如委屈委屈你,给我练练手吧。”说着冯梓年一刀扎进絮丹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迅速用布条堵住絮丹的嘴。
黑夜里,刀划破肌肤的声音,一道又一道传来,伴随着女子闷哼的声音,有规律的在午夜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