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絮丹满脸惨白,冯梓年才缓缓收起手里的刀,轻轻在絮丹身上擦了擦:“能谈了吗?”
絮丹双眼紧闭,痛觉不停的侵蚀着絮丹的意志,可是她不能说,眼神里最后的希望渐渐幻灭,灵动的眸子一片死寂。
冯梓年的心缓缓下沉,这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告诉自己,背后主使到底是谁了。
冯梓年雪白的小手轻轻摸上刚才,亲手扎破的伤口,声音里满满的回忆:“城南的梨花乳酥姐姐还记得吗?”
冯梓年声音很低,却充满了哀伤,梨花乳酥是絮丹最喜欢的甜点,每次冯梓年出门都闹着要吃,所有人都以为是冯梓年喜欢吃梨花乳酥,其实每次都是偷偷藏起来,给絮丹吃。
絮丹的眼睛红了又红,这件事是自己对不起姑娘,她不敢面对姑娘,怎么敢奢求姑娘原谅。
“捻茗院门口还挂着两个竹蜻蜓,在天上飞的时候,飞的可高了。”
冯梓年小的时候很闹腾,絮丹就换着花样的给冯梓年找好玩的东西,捻茗院里有一箱子冯梓年的小玩意。
两人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要说跟冯梓年在一起最久的人就是絮丹了。
“还有这把小刀,好像还是絮丹姐姐看我无聊,出门帮我买回来,让我划纸张玩的。”冯梓年一边说,一边凑近絮丹。
“所以,姐姐能告诉我,为什么给母亲下药吗?”
絮丹一长一短的的两行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地上:“姑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太太,姑娘你相信我。”
“是吗?天妃殁不是你带进来的吗?”冯梓年质问道。
“什么天妃殁,姑娘你在说什么?”絮丹迷茫的瞧着冯梓年,神情有些怅然。
“这个药你不认识吗?”冯梓年将一个瓶子递到絮丹眼前,赫然便是当时客栈里,那名男子卖给女子的药瓶。
“这药,她们说,这药是慢性毒药,最多只会让太太身子虚一点,不会要了太太的命,姑娘,你相信我,画眉说这药不会要了太太的命我才……”絮丹极力的辩解,想让冯梓年相信自己。
可是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感情。
“第二个问题,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冯梓年瞧着絮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不打算在她身上再浪费过多的时间。
“我,我不认识他,那个人是我在画眉的宅子里见到的,因为画眉被赶出了冯家,所以就一直是这个男人跟我联系,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姑娘你相信我。”絮丹声音里满是祈求。
“所以,你一无所知对吗?”冯梓年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阴森可怖,背对着月光的脸,让人由衷的胆寒。
手里的短刀寒光,一闪而过,冯梓年冷冷的道:“絮丹,这辈子……我只把你当作姐姐看过,我想过你会杀了我,可我从没想过你会对母亲下手。”
“姑娘,姑娘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姑娘。”絮丹被绑着双手,不停的往冯梓年身边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