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微微有些失神。小银子走上前,请示我:“陛下,侯爷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眼下可是要召她进来?”
我回过神来,忙道:“快请舅母进来。”
舅母是个美人,还是个凶悍霸道的美人。当年表舅也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但他却不知检点,经常已调戏良家少女为乐。
听表舅说他第一次见舅母时,就觉得她惊为天人,举手投足更显豪放,不似深闺大小姐那般羞涩扭捏,还以为她也是个可以随便乱来的人,结果表舅就做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后来表舅每每和我提起与舅母这段‘孽缘’,都会异常后悔当时的冲动。
舅母姓刘,名如玉,将门之后,祖上五代皆是武将,到了舅母这里,由于不是男儿郎,便没有延续武将的身份,却继承了将门的火爆脾气,性烈如火,是方圆几百里出了名的女金吾。
一般人不敢招惹她,也正因此二十出头还只是个姑娘,倒也找过媒人说亲,却无一人敢娶她。
那日她在街上闲逛,不巧遇上了我那常年在外浪荡,不识姑娘恶名的倒霉表舅,那一夜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表舅每每提到此处都会哭得泣不成声。
后来为了躲她便跑来了帝都,怎料又是羊入虎口,那日他将我带进燕春楼,舅母也看见了他,得知他的身份便在帝都告了御状。
母亲那时正愁没人管着表舅,索性就给两人赐了婚,表舅不同意连夜逃离,却不慎从马上摔落,腿伤未愈便被母亲派人抬回封地成婚。
据说他当时由于伤势太重,骑不得马,所以还是表舅坐的花轿,舅母当着众人的面踹开了轿门……
我看着面前粲然一笑的舅母,不禁对她当年的风采心之向往。
“妾身途中听说陛下和丞相喜结连理,但来时太过匆忙,未来得及准备贺礼,还望陛下恕罪。”舅母说这话时不卑不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可谓是眼炯炯有神,明艳无双。
我细细打量她几眼,舅母这些年将身材保养得极好,凹凸有致,一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妇人。
我刚刚宣布了婚事,她便立刻赶到了帝都,按理说,藩王宗亲若是没有寡人的宣召,不得入京,但她应是料定我不会怪罪,况且以舅母直爽的性子,想来也不会说些客套的谎言来掩饰。
我倒是很喜欢她这一点,便笑道:“舅母嫁给表舅后便很少来帝都了。”
舅母点了点头:“是啊,上次来帝都已经是六年前了。”
那时母亲尚且健在,母亲和舅母一见如故,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的性子一个比一个霸道,常常在一起交流御夫之道,表舅不用说,有了舅母哪还敢娶什么小妾,但父君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却也是空荡荡的……
我很想向她们一样,只可惜我没有继承母亲的霸道,整个大陈国的男子,也就只有小银子能让我呼来喝去的,但他偏偏还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哎……
我本想告诉舅母,舅舅和阿轩都在宫内,但一想到他俩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算了,能瞒一会是一会吧!
舅舅啊,寡人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