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银子去张罗宴席,让舅母留在宫中用膳,舅母倒也没有推脱,宴桌上,提起表舅她却没有一点不悦之色,“你表舅这个人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整日就知道斗蛐蛐,喝小酒,多亏陛下抬举他,给他委以重任。”
我越听越糊涂,忙道:“不知舅母指的是……”
“我都听说了,那日他去燕春楼是为了引诱逃犯,没想到你表舅那么胆小的一个人,竟也有如此男子气概的一面,这么多年我愣是没有发现。”舅母说着大笑了起来:“如今误会也算是澄清,便无他事了。”
我摸了摸鼻子,笑眯眯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莫逸城既已帮表舅逃过一劫,我也就不必再为他捏着一把汗了。
我看向舅母,挽留道:“封地路途遥远,舅母难得进宫一趟,又恰逢寡人大婚,不如再多待些日子吧,”
舅母爽朗笑道;“也好,妾身自从听说陛下要大婚,就没打算那么早回去。”
我点头,随即吩咐小银子去收拾房间。
回头的间隙,就见舅母神秘兮兮看向我,说道:“陛下的婚事可不止我一个人再等。”
我愣愣的看着她,她又道:“你母亲和我说过,莫逸城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要是她知道你们两个就要大婚,想来心里定是非常欢喜的。”
我呵呵干笑,要是母亲知道莫逸城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只怕是欢喜不起来。
不过母亲,何姑,表舅现在连舅母都帮他说好话,莫逸城这是收买了多少人心啊?!
舅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拍了下手,说道:“差点忘记了,方才进宫的途中遇到了莫逸城,他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交给陛下。”说着从袖兜中掏出一小包纸递到我手上。
我闻了一下,是几味草药,但不太能分清是什么药。舅母见我皱着眉,上前一步看清了药材的成分,对我说道:“不过就是几味治风寒的寻常药材。”
我奇了,幽幽道:“可寡人从未得过风寒啊?”
舅母亦是奇了,上下打量我:“陛下这样子确实不像是得了风寒,我看莫逸城脸色微微泛白,倒像是他自己病了,何况这个时节哪那么容易染上风寒?”
舅母说着一顿,眉头微微蹙起:“难道丞相是怕传染给陛下吗,可陛下不是刚刚下过旨意,成婚前的一个月不与他相见,哪里又会传染得到呢?”
我面上越发滚烫……
他这会倒是思虑周全了,昨日床榻之上他那样那样对寡人时,怎么就不想着要思虑周全?!
我抬眼,就见舅母正眨着那双精明的眼睛望着我,嘴角还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我深深怀疑,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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