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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罕欢终于等来了皇瀛一行人,没等文昂开口问,他就转身道:“走吧。”
“等等。”罕欢无奈转过身,看着文昂道:“快点儿的吧,晚了那家伙就跑了。”
文昂一袭紫衣,风度翩翩,骨白发簪扎在脑后颇有文人风采。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露出上下四颗獠牙就不大符合气质了,他道:“你先说清楚,我不能稀里糊涂跟你走啊,皇瀛稀里糊涂把我拽过了就算了,他知道的也不多,你不给大伙儿解释解释?”
罕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文昂打断:“别担心,不就是池梦云嘛,我算得出他在哪儿,跑不了!”
罕欢扒拉了两下自己的羽毛耳饰,无奈道:“好吧,你听我细说。”
众人听完无不心生凉意,却不敢妄自腹诽魔王,皆重新审视自身,生怕从前哪一步行错棋招致杀身之祸。
班槐疑惑道:“为什么主上不让我们现在杀了寒云秋,这人留着不是个祸害吗?”
外璎笑道:“大餐要放到最后吃,你没有主上有耐心,当然揣测不到心思。”
文昂皱着眉,想不通主上的安排,若要赐死,那便派其杀阵即可,刚好趁机夺下成康段,为何要拱手送人?这不平白给人捞战功嘛!
他问罕欢:“你打算如何?”
“骗他呗,一个连魔使令都没有的家伙,跟他假借主上之名筹备战事,他当如何?难不成气冲冲夺我魔使令质问主上?给他把眼珠子抠了换成胆都不敢。”
罕欢为使他们放心,便道:“主上让我们半路撤退,留他一人。届时旁观即可,无生命之危。”
文昂摇摇头:“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对面不上这个当。”
“白送的军功不要?”
文昂反问:“你知道是计谋,木采丹知道吗?”
“这……”罕欢道,“极宗子弟,没听说过有逃兵。”
“我怕他不让寒云秋上场。”
罕欢不语,良久问说:“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也拿不准,先按你的法子来吧,不行再换。”文昂扯开扇子轻扇,道:“传承者,不长战场的话,声誉怕都要无了,到时无需我们动手,自有人取其性命。”
一行人边走边谈,若放在俗世就如那豪右家的公子小姐,可惜了,张口闭口便是人肉做法和旁的恶心事。
魔就是魔,外形再俊美无害也掩不住本心。
木采丹不催,寒云秋倒催自己。
可他坐了半天好似什么都没想,就单纯重复木采丹说的话而已。
问自己的问题也终究只有一个——你藏没藏拙?
白珏见到寒云秋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大,便伸爪子去碰寒云秋裤腿。
寒云秋高度紧张,被白珏这么一碰一激灵地站起。
木采丹轻声问:“想好了?”
“没。”他看看外边,已到正午时分,就借口道:“我饿了,先吃饭吧。”
木采丹点点头,起身走出门叫在外的侍卫弄点饭食过来,一份即可。
“等着吧,待会儿就到,我派人去做了。”
寒云秋尴尬地笑笑:“我还没习惯,一到饭点就觉得饿,一到晚上就觉得困,到了天境还这样。”
木采丹问:“你修炼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将近两个月?记不清了,若超过也没超多少,几天的事儿。”
“我听祁羊说,你不大乐意来?”
寒云秋笑笑:“是不乐意,可没办法啊,白珏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吃异兽,他还好斗,不打架憋得慌。纵观大陆,也就极宗能帮我养活他了。”
“你单为了它来的?”
“不尽然,我不想回村了被人指作懦夫。”寒云秋惦念村子,道:“若不是你们,我想我会安稳度过今生。”
木采丹正襟危坐,道:“应该是没有魔王才对。”
寒云秋点点头,小声嘟囔道:“没有这一切该多好。”
“什么?”木采丹没听清,寒云秋这一句话断断续续都连不成几个完整的音节。
“没什么。”寒云秋同样端坐,道:“我想了半天,想让那些隐秘出来,它们就是不露头。所以,统帅大人,我想目前这就是我的全部实力了,我没有藏拙。”
木采丹点点头,不与他纠结对错,答案已经得到,无需多言,寒云秋与他都是聪明人,用不着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