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戏志才打击了一次后,朱涵是彻底的学乖了,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每日不是专研他的沙盘,就是游走城中各地,看看正在施工的各个作坊,了解最新的进展,部署下阶段的任务。
忙碌中的时间一向都是过得飞快,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春末夏初的时间节点。
炎热的天气让人少了许多工作的激情,整个经县的作坊建造速度也随之缓慢了一些。
这日,朱涵带典韦、戏志才以及数名护卫来到经县西边的漳水查看干旱情况。
偌大的一条漳水,现如今已经接近干枯。
看着如此场景,朱涵心中可谓是五味杂瓶。
“志才,天干多少天了?”
朱涵蹲下身子,抓了把河道旁的沙土,感受着那干涩无润的感觉,问道。
“已经半个月了!若是再不下雨,地里的庄稼可就要枯萎了!”戏志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回道:“这段时间以来,各个村庄已经开始出现村民哄抢水源的事情!前不久还有两个村子因为水源分配不均从而大打出手,死伤数人!”
“唉!交给马原处置吧!水井呢?不是让你打井了吗?怎么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朱涵有些恼怒,他直接跳到河床上,见水才淹没他的脚裸后,危机感顿生。
“属下已经交代了听风阁去处理,根据目前的进度,衙门在每个村子里都打了三口井,可是...僧多粥少啊!大人你是从去年八月接任的县令,从九月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打井,如今七个月过去了,能打到这么多能出水的井,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戏志才见朱涵在那坐着说话不腰疼,直接抱怨道:“只是咱们在打井这方面的师傅太少,许多井打了不出水!空费劳力,又浪费时间。”
“算了,传令张辽,让他在城外每个蓄水池边上都安排士卒把守,这些水我们要统一管理,不能让百姓乱来,要不然的话,挨不到秋天!”
朱涵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吩咐道。
“诺!”
戏志才赶紧领命。
“典韦,搭把手,拉我上去!”
朱涵被拉上来后,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后,笑道:“你们看,这漳水枯了,正好是我们修建水坝以及水渠的绝佳时候!所以说啊,每一件事咱们不能只往坏处想!”
“志才,你赶紧组织人手去勘察地形,尽快出具一份修建水坝以及开挖水渠的报告,内容要详细,最好细化到每天能开挖多少米,用工多少人,用粮多少石!然后咱们碰个头研究研究,此事不能耽搁,得尽快解决,要不然的话,一遇到天干咱们就抓瞎!今年也就这个样子了,派人多去民间走走,鼓舞一下百姓们的士气,把能派的人都给我全派出去,配合百姓给庄稼浇水,尽可能的减少庄稼的死亡!谁若是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撂挑子,耍性子的话!直接开出衙门,永不录用!”
朱涵想了想后,朝戏志才吩咐道:“这是咱们的当务之急,一定要慎重对待,百姓们能不能吃饱肚子,就看这几个月了!”
“遵命!”
戏志才连忙躬身领命。
“走吧!咱们去看看地里庄稼的情况!”
不多会儿,朱涵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块耕地旁,只见一些孩子正用木瓢舀水,小心翼翼地给庄稼浇水,地埂上陆陆续续地有人从远处挑水过来。虽然烈日当头,汗流浃背,但百姓们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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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后又接过空桶继续去装水,丝毫不敢怠慢。
朱涵走到一位老农旁边,自来熟地笑问道:“老人家!我看着地里的庄稼都焉了吧唧的,怕是活不了了吧?”
老农本是在地埂旁给娃儿们舀着水,突然听到声音还把他给吓了一跳,转头看来,见朱涵几人衣着不凡,赶紧回道:“小老儿回公子的话!这地里的庄稼还能活的,不一定会枯死!”
“哦?为何啊?”
朱涵也不嫌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埂上,问道。
“这还是多亏了咱们的县令大人啊!要不是他提前挖好了水井以及蓄水池的话,这些庄稼保不齐还真的得枯死!”
老农见朱涵好说话,也随之放松了心态,回道。
“可是本公子听说那些水井也不多呀!怎么可能满足得了这么多的地?到头来还是有一些庄稼得枯死!”
朱涵招呼着老农坐下后,他见老农嘴唇干裂,连忙让典韦取来一支水袋递给老农,笑道:“老人家,这里面装着一些酒水,你喝点,润润嗓子,解解乏!”
“小老儿不敢要,不敢要!还请公子收回!待会儿喝点桶底的水解解渴就成!”
老农不敢接,连忙摆手回道。
“拿着吧!一袋酒水而已,值不得几个钱!”
朱涵把水袋硬塞到老农手里后,又指着正在地里浇水的娃儿问道:“县令大人不是准备创办学馆了吗?这些娃儿们有没有去报名啊?听说还不要钱?”
“是呀,咱们命好,摊上了这么一位真心实意为百姓着想的县令大人,咱家娃儿都去报名了,不过听学馆的人说要等到九月份才能去读书,他们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让他们跟着下地,做点事情。”
老农打开水袋,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后,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惊讶道:“这酒也太好喝了!”
“好喝你就拿着吧!”
见老农还想把水袋还给自己,朱涵随即笑道。
“这可不行!小老儿喝了公子你的酒,也算是拿了你的好处,公子想问什么但讲无妨,小老儿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公子,不过这酒,小老儿确实不能收!在儿孙面前更不能如此作为,免得让这些娃儿给看了去!”
老农把水袋放在朱涵身旁,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