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料到会这样了,二夫人那种脑子怎么可能是段斯予的对手?不过他倒是跑得快,看来他收到风声了,而且他应该是料定这一次沈家难逃大劫。”
“除了他以外,还有叶太傅与沈昌德商议,如何保下沈棋,今早便要递折子。”
“折子截下了吗?”
“截下了。”
“我看看。”
沈非念接过黄雯截下的折子,翻来一看,上面痛骂沈非念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满口胡言乱语,公报私仇,置鸿胪寺少卿于不仁不义之境,又骂沈非念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专横弄权,污蔑良臣。
同时上书的人有很多,其中包括好几个昨日在谈判桌上的同僚们。
沈非念一时觉得很可笑,昨天自己力挽狂澜的时候,他们屁都不放一个,到了结党营私的时刻,倒是个个都能说会道了。
难怪顾执渊看不上这帮玩意儿,自己都瞧不上他们。
“折子送回去吧。”沈非念递回给黄雯。
“姑娘这是何意?”
“拦得了这一次,难道还能次次都拦着么?而且这些都是虚的,到底要不要治沈棋的罪,还得看皇帝。”
沈非念看看窗外的景色,心想着迟恕可真是帮了沈家一个大忙,给了他们一晚的时间,让他们细想对策,还能游说皇帝。
这也是迟恕的目的之一吧?
“对了,怎么不见,那个谁?”黄雯望了一圈,没望见王爷的情敌。
沈非念抿笑,“你说古缘?”
“就他。”
“大概,是害羞了吧。”沈非念捧脸,“我昨天晚上太热情,把他吓着了。”
“沈姑娘!”黄雯痛心疾首!
沈非念笑得直不起腰,做顾执渊的手下可太不容易了,不止要卖命干活,还要操心他会不会被人撬墙角。
三人正说着话,御召便来了。
来得既在沈非念意料之中,又在预想之外。
这御召会来,但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皇帝都没有道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她叫进宫去——今日可是和文华公主的终极对决。
年轻的狗皇帝见沈非念的地方是御花园,他正执着根竿钓池子里养的锦锂,属实是有点毛病。
他穿了便服,是一身绛紫色的翻领袍,领口用金线圈了一圈牙边,翻领处缀着些零散的玉石,贵气又低调,袍子里衬用的是最上等的青色的彩织缎,贴身又舒适。
这身衣裳名叫绛玉藏水。
沈非念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因为这是她铺子里出的。
皇帝是有备而来,并给足了沈非念面子。
“见过陛下,陛下万岁。”沈非念弯身行礼。
“免礼,坐吧。”皇帝指了指旁边的软椅,很是随意自在的样子。
沈非念坐下,正对着他的侧面。
他与顾执渊生得有一点像,摸着胸说,有一副不错的好皮囊。
放在后宫文里,有这样风流好看的皇帝,你就完全能理解为什么一后宫的女人为他斗得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