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沈昌德来到行宫,他要赶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求顾执渊手下留情。
顾执渊坐在榻上,认真地盯着沈非念手里的板栗。
谁说他不爱吃板栗了?聂泽君出来受死!
沈非念剥着板栗,给了他一个眼神,您这把沈昌德都晾了快大半个时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顾执渊这才转眼,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沈昌德和沈棋父子,以及天子帝师,二夫人之父叶太傅,以及,其他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
这个阵势,你说此处是皇帝的御书房,说是早朝的金殿,怕也不会有人生疑。
顾执渊接过沈非念递来的板栗,放入口中,清甜软糯,她倒是个会吃的。
只是再香甜可口的板栗,也甜不了他口中的辞句如刀。
“沈大人此番携众前来,是意图逼本王放下屠刀?”
沈昌德忙道,“渊王爷您言重,我等只是想来与王爷商议此事,眼下会晤之事尚未完结,若我朝朝中根基不稳,局势动荡,怕是会给人可趁之机。”
“本王倒觉得,正好杀鸡儆猴。”顾执渊拂袖笑道,“连我朝重臣本王杀起来都不眨眼,何况区区外贼?”
“王爷……”沈昌德膝盖一软,惊慌地抬头,“王爷,棋儿只是一时糊涂,绝未有叛国之心,望您明查!”
顾执渊一声冷笑。
蠢,有时候比坏可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