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敢往下看,闭着眼睛紧紧的勒住苏文,整个人都是屏住呼吸的,心绪伴随着自己所感觉的一起一落而剧烈起伏着,虽然很热,但是我出的全是冷汗,还时不时的有风吹过,心里完全是揪着的,这状况只有被陈黎在空中抛出去的那一刻才有过,但那是短暂的,而这是你能慢慢感受到的,特别是起来落下一次次的发生,你明知道这是无比的精神折磨你却还要死死忍受着,简直是比坐过山车还过瘾。
时间过得太漫长,我处在崩溃边缘,脑子里空空荡荡,内心的谩骂已经不知有了多少,但我没办法啊,也只能忍着。
对于垂降我了解过一点,之前下墙时也经历过,做垂降不能急于求成,要把握好一个节奏,不然很容易你就会把握不好重心在空中打转,到时候只有等你泄了力然后与自然归于一体。
主要是这货就他妈那样直接用手拿着绳子慢慢放,也不像陈黎一样的搞个安全措施系在自己的腰上,他可是还背着个人啊!
自己的眼角在抽抽,嘴角也在抽抽,心脏控制不住的暴跳着,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我稍微撬开眼皮露出点缝,可啥都没瞧见,就光亮恍惚的一片。
就像检查机构来搞突袭的时候,做什么都来不及,撒谎已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了,那时心里抑制不住的慌乱与害怕,那感觉就像你犯下了弥天大错一样,觉着自己亏欠这个世界很多东西,莫名的感到无与伦比的恐惧,但自从我跟他们进到这里来,我一次又一次的体会到了当年的那种感觉。
不过现在能用撒谎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了。
我心中只有着快落地的念头,或许是天有所感,身下的苏文顿了顿,也没有再出现起伏的感觉,我睁开了眼,看到自己身下是踏实的物体,手一松瘫在了用峭壁雕刻的牛首上。
牛首表面有些微烫,但我全然不管后背与腿底皮肤的微辣。眼睛发花,无论是看陈黎还是看苏文都是带重影的,我的手有些痛,我抬起来一看,刚好有血滴落在我嘴皮上,受伤的那里又开始出血,陈黎似乎走了过来,我看不大真切。
我没理睬自己所看到的,随意把手放了下去,只顾着自己出大气,我呡了呡嘴,感觉甜丝丝的,又吞了口口水,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我死泱泱的躺着,眼睛微眯地看着天上,天上似乎有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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