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虽然有些疲累,但成就感满满,和清清一起坐在火堆旁吃着。
“很少吃到这么多生蚝。”宁清小声说。
“满足吗?”陈舒笑着问。
“满足。”
“这个做法咋样?好吃吗?”
“可以。”
“沙子吐干净了吗?”
“偶尔有一个有一点。”
“我也吃到一个有一点沙子,下次让它吐久一点。”陈舒说着又从火堆旁拿起一个生蚝,吃完给烤鱼翻一翻面,刷一点油,洒满孜然辣椒面,“等我忙完了,要是还没走,我就弄个石板锅,咱们可以做泡椒味、酸菜味的烤鱼。”
“好。”
远方传来了轰隆的声响,似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
陈舒顺着声音看去,是海岛的东南方向。
那边起暴风雨了么?
陈舒拿起烤鱼看了看,觉得熟了,便先分了一半的肉清清,并对清清“我吃一点就够了”的话置若罔闻,随即才拿起另一半啃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但不够入味。
下次应该腌制一会儿。
“轰隆……”
陈舒扭头看向远方,皱起眉头。
海上的雷暴声是这样的吗?
火山正好挡住了他的视野,但仍能看见那方传来的微弱亮光,亮光勾勒出了火山的轮廓。
似是极远方的闪电。
“轰隆隆……”
沉闷的声音响个不停。
然而此时天早已经黑了,密林重重,他这条咸鱼是不可能再上火山查看的,只得暂且按下心里疑惑。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三十个生蚝,陈舒吃了二十个,加上半条鱼,中午的剩菜也大半进了他的肚子,吃得十分满足。
清清负责洗碗。
陈舒左右看看,拿了一根竹竿,用手指在一头画上两个符文,符文立马亮起了暖黄色的光,他将竹竿插在沙滩上,微弱的黄光堪堪洒满几栋房子中间的沙滩。
这个符文可以维持十多个小时。
陈舒又依次走到每间房子门口,也画下一个符文,令其亮起柔光,照亮一小片区域。
夜晚便多了几分暖意。
做完这一切后,陈舒看见清清洗完碗出来,站在两间住房前,问他:
“你要哪间?”
“我要左边那间吧,右边那间好一点,我到时候好过来睡……”陈舒回答,“被褥我已经放在里面了。”
“……”
宁清懒得搭理他,走进右边那所房屋,使用了光亮术,照得屋中亮如白昼。
房间并不大,但已能遮风挡雨。
一张小床,一张桌子。
土桌上也被他放上了一块石板,下边有个略显敷衍的石凳。
是方便她看书吧。
这个人是很贴心的。
甚至土墙上他还插了一排珊瑚,可以挂衣服、毛巾等等。
花样挺多。
宁清勾起一抹笑意,走到床边。
黄土做成的硬床上铺了一张床垫,是军绿色的泡棉床垫,上面散乱的放着军绿色的被褥和枕头,是军舰受到袭击的时候她塞给陈舒的,正儿八经的益国军用品。
就是有点丑。
宁清抿抿嘴,在空中画了个圈,伸手进去,拉出自己带的两床毯子,替换了军绿色的被褥。
这样就很舒服了。
随即她又取出牙刷牙膏,放在石板桌的最里面,毛巾挂在一截珊瑚上,黄土做的简陋屋子有些像样了。
“……”
宁清沉默的转头。
竹编的窗户外,一个脑袋凑近窗户,从空隙中看进来:“清清清清,我要刷牙了。”
宁清一挥手——
牙刷和牙膏飞起,穿过空气,射向他。
“好险!我看你是想守寡了……”
“……”
“哦哟!你还自己带了毛毯?”
“……”
“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
“你不说话我今晚就来挨着你睡!”
“刷你的牙。”
“你快点收拾,出来一起修行,晚上外面好凉快啊!”
“……”
宁清在屋里也画了一个发光符文,就用这微弱的光就够了,便散去了光亮术,走了出去。
大海是一片纯粹的黑,黑得让人有些惶恐,东南方向的轰隆巨响仍然不时传来,亮光间歇性的闪烁,可在这种环境下的海风却格外怡人,心仪的那人沿着海线无聊走动,边走边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