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林婶端着一碗燕窝粥从厨房出来。
佣人们正交头接耳地在聊八怪。
“这大少爷不是要和少夫人离婚了,居然三天三夜没下来。”
“你懂什么,这犁地的牛不累,犁能有什么发言权。”
“丧心病狂啊,少夫人的身体都差成这样了,大少爷就不能歇会儿?”
林婶端着托盘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一张脸瞬间拉长。
“咳咳。”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佣人们的窃窃私语,“干什么,不用工作吗?一个两个闲着,忘记上次被大少爷辞退的那个白痴吗?”
林婶极少和这群后辈较真,更是极少出口伤人。
佣人们听到她的警告,纷纷低下头,不敢再抬起。
“我们不敢了,求林婶别解雇我们。”
林婶端着粥,懒得和他们废话,她现在最担心的人是鹿茴。
“下去,干活。”
她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训斥他们。
佣人听完她的话纷纷作鸟兽散,原地恢复了安静。
林婶乘着电梯上楼,电梯抵达后端着托盘往外走,经过走廊,见到守门的佣人,她压着嗓音问了一句,“少夫人有出来吗?”
佣人摇摇头。
林婶不再说话,端着托盘敲了敲门。
“大少爷,我给少夫人送点吃的。”
她站在卧室双扇门外静静等候。
“咔哒”
卧室的大门打开,敞开一道门缝,祁璟衍穿着睡袍,单手接过林婶端在手中的托盘,她从门缝里见到了三天不见的鹿茴。
看上去好像又瘦了一些,整个人的精神又差了一分。
“大少爷,少夫人她……”
林婶到底是不忍心,非常关心三天不见的鹿茴。
“我发现你越来越糊涂了。”
祁璟衍冷冷地说道,幽冷如寒潭的黑眸冷睨着林婶。
卧室里的鹿茴听见林婶的话,嗓音沙哑的说道,“林婶,我没事。”
林婶听到鹿茴的声音,嗓子完全哑了,这怎么会没事呢?
她看到鹿茴的双手手腕上全是淤痕,还有双脚上也有。
看到这里,林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掉头就走。
卧室的门关上,祁璟衍把托盘放在圆桌上,看着坐在床边精神恍惚的人儿,双手抱着手臂,嗓音低沉而冷厉,“过来吃粥。”
鹿茴单手托在床头上,脚刚踩到地板上,痛得整个人往床边跌去。
“嘶。”
她的小脸苍白了几分,滑落的长发挡住了憔悴的眉眼。
她不是没有恨过这样的自己,恨过粗鲁暴戾的祁璟衍。
可是,他们之间有事话终究不是用再交谈就能说清楚的。
既然要走了,何必再做多此一举。
反正她的世界他从来不关心,她的解释他从来不肯听。
“装什么可怜,你什么样子我不清楚吗?”
他站在小圆桌前,眼底是一片冰冷的阴霾。
我什么样子?祁璟衍,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
我好想问问你在你心里面,我究竟是如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