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仔细听那妇人说了半天,却也是没见过此人,道听途说而已。
只是听说他早年间犯了龙王爷的威仪,县上都不容他。
温故一听便来了兴致,与文良说,左右也是无人可寻,去看看也无妨。
其实她心里想着,自己循环往复的那些日子,似乎日日都在下雨,听那妇人说此人和雨有关,定是要见上一见的。
而且潼城此时暂且无忧,她也有时间。
温故放出去的第一批人,好不容易绕过了梁州城奔向北虞境内的时候,却得到了怀阳军南下潼城的消息,就又调转方向往回飞奔。
等沈靖三日前进了梁州城,报信的人后脚就跟到了,梁州军占了潼城的消息一送到,沈靖还没来得及整备兵马,第二批报信的人也进了梁州。
刘著刚“夺下”梁州城,城里的北虞细作就把消息送了出去。两个消息撞到一处,或许是觉得潼城这群乌合之众杀起来没意思,也或许是北虞南楚局势所迫,沈靖最终还是弃了潼城,带着怀阳军往广阳郡去了。
而去了南楚的消息,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踪影。
温故让在梁州的暗卫沉寂下来,静待来日。在南楚的也不需有其他动作,只等消息便好。
潼城暂时可以休养生息。
安排好这些之后,她才来做自己的事情。
千砻县离潼城不远,温故知夏坐在马车中,文良周通骑在马上,闲游一般,一日也就到了。
千砻县出青石石料,盛产石碾盘,县以此闻名,一路行来,满处的大小花白石材,人力破造化,也算是份风景。
除此之外,县中坊门两侧裹上了红缎,似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文良带着潼城太守的文书,直接去见了县令。
这县令姓宫,文良到时,他正满脸的苦相,见了文书却也不敢怠慢。唤了一名主簿一起跟着文良出了衙门来见温故。
若是十几日前,这份文书最多换点表面客套背里揶揄。但如今这县令行着方便,内里也是真心实意。
温故并未告知县令自己“太守姑母”的身份,只说是亲眷,县令听温故这一行人要去见那怪人,又差人把县尉叫了来。
温故见这宫县令畏畏缩缩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便问道:“此人莫不是有些武力?我们一行七八个人,也不能抵挡?还要专去请县尉吗?”
宫县令却道:“贵人有所不知,那人是有些不寻常,但不在勇武,而在阴阳。”
县令说出阴阳二字的时候,还特意往四下瞧了瞧,像是不敢妄语,恐怕惊到什么人一般。
这说法倒也是新奇,温故访了这几日,乡里山间倒是有些传得神乎其神的奇人异士。旁人形容他们的词,“神异”有之,“灵验”有之,甚至“招摇撞骗”“旁门左道”也有之,但这“阴阳”算是个什么形容?倒是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