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回去后,林意笙本来还想陪她,却被夏予以疲倦为由拒绝。
等人走后,夏予关起门窗,借了一点烛火盯着桌上的药沉默不语。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还没有胎动,却能清晰地想起陆时谦第一次胎动时的场景。
陆淮钦在夏予回来前,就在长乐宫外。只是还是不敢看到她,就躲了起来。
他已经听何幸讲完事情的始末,基本猜到夏予去太医院做什么。
他派人去夏予住的地方看了看,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顿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空,甚至软到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但最终他还是站直了身子,在夏予屋前徘徊了许久,才敲了敲门。
隔了许久,门才被打开。夏予看都没有看陆淮钦一眼,就坐回原位,开始沏茶。
“阿迢。”陆淮钦带了几分讨好。
夏予没有应,只是忙着手上的动作。
“朕听说你今日出门了,还去了太医院,朕很高兴。”
“是因为我的转好,让你少了一些愧疚吗?”
夏予终于抬头看他,她眼底一片平静,让人分不出喜怒哀伤。
看着陆淮钦僵住的脸,她露出些许讥讽,又道:“难得你这种人还会有愧疚。”
夏予说完就抱起八戒,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煮茶,将站在一旁的陆淮钦当做空气。
陆淮钦拧着眉站了许久,才走到她身边,在她身侧坐下。
“阿迢,这个孩子,你想要女孩,还是男孩?”
夏予撸猫的手一顿,脸上有些许僵硬,没有吭声。
“朕这些日子想了一些名字,你要不要听一听?或许有你中意的,若是没有,朕再去想。”
夏予僵硬了许久,终于与陆淮钦平视,声音低沉又干涩:“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爱我吗?陆淮钦,从我们相识到现在,你有没有发现,你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爱我?你不爱吗?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囚在身边要我陪着你?你对我好吗?那你为什么连听我解释一句都不肯?你对我不好吗?那现在又为何对我百依百顺?”
陆淮钦木讷地看着她,脑中荡着她的话,一句“爱”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许久,他还是没有把那个字说出口。
他将其咽回了肚子里,沉静地坐着,受着夏予不停审视的目光。
“你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夏予终于对他做出宣判。
“我爱你的时候,你不在乎,等我不爱的时候,你又要我将身心都放在你身上。得到都不曾在乎的人,失去用尽扭曲手段强求别人的人,怎么知道什么是爱?”
夏予鼻头一酸,眼眶泛出了一些泪。
她把手放在陆淮钦的心口,感受到剧烈有力的跳动。
“陆淮钦,你有心吗?你从出生起,就这么阴暗吗?你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你有仔细审视过自己吗?其实你就是个性格极其缺陷的人!”
“你别说了!”陆淮钦倏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