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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挣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惜当着夏予的面说她没了孩子,就是为她博个同情。
“别吵了。”夏予高声道,“这事是我的错。既然我用了这种药,那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记得我还有这样一个病人。可我却将此忘记,害的一个本该活着的人死去。这都是我的错,所有责任都由我一人承担。”
“你想怎么承担?”徐远问。
“你想要我怎么做?报官吗?只要你觉得可以,我都可以照做。”
徐远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外面看戏的人,压低声音道:“你若是真心有诚意,不如赔点钱,我们这事就算私了。你若不愿意,我们就府衙里见。只要我愿意,我还能告你故意谋财害命。”
夏予望着这男人还算清秀的面孔,觉得人真是虚伪极了。其实从这人开始进来的表情看,就该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来的。
“你想要多少?”夏予问。
“一百两。”
“行。”夏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觉得多少钱都是买不来一条人命的,这一百两一样买不了她的心安。
可事情已经发生,夏予做出赔偿,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徐远大概没想到夏予这么好多话,斜眼暗闪金光,改口道:“我爹走后我娘总是以泪洗脸,你还得再给我娘加一百两。”
“狮子大开口!”柳大婶怒斥,“闹这么大的动静原来就是为了钱!你也知道你爹头七还没过,你真是不要脸!”
“我爹在天有灵,也希望我过的好。”徐远面不改色,“你们给还是不给。”
“好。”夏予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那豪爽的模样,让徐远觉得他开口一千两,夏予也会同意的。
“好什么好?你纵有不对,”突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清朗的声色带了几分讥讽,“可这种吸亲爹血的男人,难道就该被纵着了?”
大家看去,发现是一个坐轮椅的公子。
柳大婶一眼就认出,这人和时常来找夏予的那个男人长的可谓是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啊?我爹被人害死,我还不能讨个公道了?”徐远仿佛被人踩中了尾巴,跳起来就要骂人。
虽然陆徊远看起来是温润的模样,还坐着轮椅给人好欺负的感觉,但绝不是吃素的。徐远还没碰到他,就被他身后的侍卫一脚踹开。
“你爹今日本要下葬,你为了讨一笔钱给自己赌博,把放进土坑的棺材又拉了出来。我还听说你爹得这病,都是被你活活气出来的。你娘躺床上,是因为你趁你爹死了,把房产地契全拿去卖了赌博。我说的不对吗?”
陆徊远说话的速度有点慢,可那一副眼里噙笑的模样,仿佛洞穿人心,让所有被藏起来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景王陆徊远。”陆徊远见徐远还要冲上来,淡淡地自报家门,把证明身份放物件拿了出来,“济仁堂,陆家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