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从未有人跟李儒说过这样的话,饶是李儒才智过人,此刻都搞不懂秦耀的真实用意。
秦耀微笑着解释道:“很简单,知道外面这些人吧?”
李儒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我和贾文和相交多年,居然都不知道,他手上掌握了这么一股可怕的力量,这每一个人,都是个中好手,怪不得他贾文和有些信息甚至比我了解的都要早!”
秦耀点了点头:“那你应该清楚贾文和让你把这两百人送来的用意吧?”
李儒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我虽然不知道贾文和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你勾结在了一块,但看现在的情况,他早就心向你了,不仅是想尽办法让我脱离了董卓的掌心,更是将他这用心培养的一批死士,都当作礼物送来。”
“这两百人……也不知道贾诩是怎么培养的,似乎丧失了正常人该有的情感,行事一切以命令为重,除必要的日常之外,活着就跟死了一样!”
李儒皱眉道:“这么一批人,强则强矣,但若用于军阵之上,以其视生命如同草芥的性格,终害人害己,而不知进退得失,虽能杀数倍之敌,但最终也是自吞恶果!”
秦耀好整以暇地坐着,倾听李儒对着两百人的见解。
李儒看到秦耀的样子,就明白,他在考验自己的才学。
当即眯着眼道:“既然不能用于正面军阵,那这些人,只能隐藏在暗处,以他们的能力,潜伏到诸方诸侯治下,打探情报信息,轻而易举,乃至行暗杀之事,散播谣言,离间主臣,这,才是这两百人该用的地方,以往,贾文和应该就是这么用这些人的!”
秦耀一笑:“不愧是李文优,果然没让我失望!”
“但你应该也知道,这两百活的像死人一样的人,以往都是贾文和亲自在统筹安排,如今这些人交到了我手上,我可没有闲工夫去打理,所以,这下子,你明白了贾文和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把你和这两百人打包送过来吧?”
李儒眉头一皱,来的路上,他不是没想到贾诩遣送他和这两百人一道北上的用意。
自己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和经历,如果能投入到掌控驱使这两百人的工作中,必能大放异彩!
但是,自己除了声名狼藉之外,更重要的一点,自己曾经可是董卓的谋主啊!
以刘备的行事风格,又怎么可能重用这样的自己,还将这么一支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刃交由自己管理?
可现在,秦耀的话,仿佛证实他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是存在可能性的!
李儒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么一批人,你,不是,你主刘玄德放心交给我?”
秦耀不语,拿起桌子上的令箭,在李儒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抛了出去。
李儒慌忙接住,迎向秦耀淡笑的脸庞。
“你应该也看到了,这两百人,是认令不认人,那现在,你才是唯一一个能指使得动他们的人了!”秦耀摊了摊手道。
李儒握了握手中的令箭,宛如端着一块千钧巨石,竟是那般沉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我后脚到达长安,见过贾文和那个老东西之后,就已经跟他商量好了对你今后的安排!”
“在我看来,除了你李文优之外,再无合适的人,能够掌握这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可怕利刃!”
“李文优,可愿浴火重生,从今往后,隐于黑暗,做我们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行道义不可行之事,一心一意,为我主的版图谋划,扫尽一切前方之敌?”
秦耀郑重道。
李儒拳头紧握,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想过,到达晋阳之后,能有如此礼遇。
“愿为明主效劳,至死方休!”
秦耀一笑:“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早就准备组建出一个组织,名为血滴子,而这两百人,今后将是血滴子的主力!”
“但是,管理血滴子的人物,必然不能跟其他我主麾下的谋臣一样,能够风光无限,甚至,为了美化我主之名,血滴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显现于世,以后的史书上,也不会对这支臭名昭著的组织大书特书,同样的,你作为血滴子的第一任掌权者,今后做的勾当,是最黑暗,最肮脏,最无耻的事情,你还愿意吗?”
李儒嘴角,露出狠厉的笑容,配合他此刻的状态,宛如一个魔鬼。
“我原本以为前途黯淡,只想隐于南山,潦倒此生,没想到,还能在曾经的大敌这里,获得这等最适合我这样人的职位!”
“血滴子第一任掌权者,舍我李儒弃谁!”
“什么狗屁青史扬名,对于我李儒而言,最不重要的就是青史扬名了!”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若要职位,我当初在董仲颖麾下,甚至比不过他手底下的一个校尉,但即使牛辅、吕布这些中郎将见到我,不也得称呼一声先生?”
“我要的,是能够替明主扫清一切障碍物的力量,与这种力量相比,职位、虚名、财富,不过都是过往云烟!”
说到这里,李儒忽的一顿。
秦耀好奇道:“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观点!”
的确,以李儒当初在董卓心目中的地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印象中,他除了一个弘农王郎中令的虚职之外,再无其他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