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爵位、官职,在李儒身上都没有,只有一个董卓谋主的称号!
但哪怕是朝堂三公,大汉王孙,见到他李儒,哪个不怕,哪个不惧?
他可是亲手将毒药灌进少帝嘴里的狠人啊!
李儒看着秦耀道:“虽然我李儒,可以不要任何的东西,但独独一点,不可或缺!”
“但说无妨!”秦耀示意道。
“我需要一个真正能成大事的明主!”
“哦?那在你看来,怎么样的才算明主?我主刘玄德以往的战绩,还不够吗?”
李儒闻言,微微思索了一番:“刘玄德当初能忍住封王之事,我的确佩服,但以你之智,应当不难看出,那时封王,无异于自掘坟墓!”
“所以,我在想,如今的刘玄德,以并州苦寒之地,不断对外用兵,但若在你在内的这些能人的帮助下,扫平了并州,是否就会失了雄心,和他董仲颖一样,安于现状,开始享受起了战争果实?”
“倘若如此,我李儒,岂非又是明珠暗投?”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想李儒投靠董卓之时,董卓意气风发,携西凉重兵,入京都,败丁原,威慑诸公,不失西凉飞熊之名,若能坚守本心,积极对付各方势力,以董卓当初的底子,可比曾经刚刚入主并州的刘备强多了。
想成就一番大业,行霍光之举,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哈哈,李儒啊李儒,瞧瞧你这胆子!”
“且不说,除你之外,我主麾下这么多良臣武将,不乏世家子弟,寒门学子,为的,就是我主有一番鸿鹄之心!”
“当然,这样说来,可能不能让你信服,那我说一件你能明白的事情!”
“愿闻其详!”李儒认真道。
“你可曾想过,贾文和这老东西,为什么没跟你,或者是当我亲自赶赴长安之时,都没一道北上吗?”
李儒一愣,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贾诩自己手下的力量都跟着自己来了晋阳,要说当时他怕刘备一方追责不来的话,还情有可原。
但秦耀亲自去长安,还见到他了,没理由还不来啊!
“想不明白了?”秦耀笑道。
李儒无奈地点了点头:“属在下愚钝,的确不明白文和此举的用意!”
秦耀大笑:“如今长安格局,数万禁军被王允为首的汉臣掌控,李傕郭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赶出长安,在贾诩的引导之下,劫掠郿坞财富,以图大事,此外,还有张济死后接任的张绣,屯兵在华阴的段煨等!”
“最重要的是,被诸方来回拉扯的大汉之主,实则没有一丝权力的大汉皇帝,你说贾文和所图者为何?”
李儒眼中精光乍现,嘴角微微哆嗦。
“不得不说啊,董卓之前的一步好棋,被他自己给走烂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重走一下他的老路,也是不错的!”
“换言之,我主本就是汉室宗亲,于情于理,迎奉皇帝,都是众望所归!”
李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没开口。
“你想说的是,我主不同于董卓,董卓可为乱臣,行事不羁,凡有阻拦者,杀之而后快即可,但我主本就为宗亲,迎奉天子虽易,但碍于身份,又不好行董卓独断朝纲之事对吗?”
李儒瞪大了眼睛,终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秦耀笑了:“功高可震主,但同样的,昏君亦会失民心,你说,一个是扫清寰宇的汉室宗亲,一个是端坐庙堂之上,不体恤民情,只会纵情享乐的昏君,二人接触之后,满朝文武,当以何人为主?”
李儒瞳孔剧烈收缩,看着秦耀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寒彻骨髓。
秦耀伸出手,狠狠一握:“事在人为,我只知明主可扶,若主上后来愚昧昏庸,只知纵情享乐,那该反思的,应该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没尽到本分,而非埋怨主上无能,你说对吗?”
李儒沉默,他自问,没有将陷入泥沼的董卓拉回来的本事。
但秦耀不一样,他是连贾诩都忌惮万分的大才。
“李儒,明白了!”
“那可愿与我一道拜见主公?”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先生请!”李儒此刻,已经对秦耀佩服万分,已然明白了自己今后该走的路。
“文优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