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呀呀呀呀呀!”
伴着如群狼出笼的叫嚣,大群赤着上身的海盗嘴里咬着兵刃,抓着长绳从天而降,像一只只荡过山涧的猿猴,从鸟船上往同福号上蹦。
而两只鸟船在铁爪的固定下,牢牢的靠在了同福号两侧,稍稍的分离之后,三艘船就贴在了一起,在海上原地转起了圈。
“杀!”
汪承祖把铁钎朝一个还在空中的海盗奋力掷去,看也不看投中了没有,俯身捡起一把长刀,面目狰狞的大踏步冲向第一个落地的海盗。
海盗嘴里咬着刀子,脚板还没在同福号的甲板上站稳,抬头就见着了汪承祖铁塔般的身子。
“死吧!”
汪承祖蹬腿扭腰,长刀由下而上,撩了一个半圆,刀锋从海盗两腿之间的部位切入,从他的右肩切出,借着海盗跳跃下落的力道把他几乎切成了两半。
血喷泉一般溅起,瞬间将汪承祖染成了血人。
海盗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变成只剩肩膀连接的肉块,倒在了甲板上。
“干死他们!”
汪承祖咆哮着,又冲向了接二连三落地的其他海盗。
“哈!”
同福号的水手们齐声呐喊,举起手中兵刃,与两侧跳上船的海盗们厮杀在了一处。
“砰砰砰!”
一阵鸟铳的排响,站在尾楼上的施大喧指挥身边的几个鸟铳手放了一排枪,铅子强大的冲击力命中了几个还在空中的海盗,他们哀嚎着从长绳上掉下去,在浑浊的海水中溅起了几个浪花。
但是更多的海盗跳了上来,他们像爬出巢穴的蚂蚁,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同福号的甲板上全是人,皮肤在海上晒得黝黑的人们挤在了一处,谁也不认得谁,干就是了。
刀光、剑影,铁器入肉和垂死嘶吼的声音激荡在大海上空,不时有人被砍翻掉下海去。
敌我不分,鸟铳失去了作用。
施大喧把鸟铳一丢,拔出惯用的那把锋刃短而宽阔的刀子,面无表情的将舵盘交给舵手,自己踏前一步,举刀格挡住了一个冲上尾楼的海盗手里的鱼叉。
金铁交加,火星四射。
施大喧力大无比,格挡之后蹂身而上,刀子不退反进,生生的将鱼叉往后逼退半步,另一只上扬,如铁爪般的抓牢叉子,顺势一拉,海盗身不由己的就被他拉了过去。
未等海盗有所反应,他的粗壮身子就被施大喧拉近怀中,施大喧的胡子就扎在他的脸上。
施大喧咧嘴一笑,笑得海盗肝胆俱裂。
下一秒,施大喧就单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手劲发力,喉骨像颗核桃一样干脆的断掉了。
海盗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汪承祖和施大喧就像两尊战神,一前一后,大杀四方,片刻的时间里倒在两人手底下的海盗就有五六个。
但鸟船上的海盗太多了,一艘鸟船可容七十人,两只船上差不多近两百厮杀汉,跟同福号上一百出头的水手比起来,人数要多出很多。
海上跳帮打仗,不同于陆地上两军对垒有阵势可言,凭的全是个人悍勇,单兵本领在这时候彰显无遗,前后左右敌我不分,有可能背靠背杀敌的两个人却是彼此敌对,杀红了眼谁也看不清谁,又没有服色可以辨认,混乱不堪就是此时真实的写照。
但是,却有一片清明在这混乱中如同浊泥中的白莲花一样独特。
尾楼下,聂尘兄弟三人据守的区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