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社稷正值艰辛之际,你一个以‘清廉奉公’出名的清官,拿五千两银子给儿子纳妾,这是作死。
正因,沈弈理解父亲的苦处,他才更加难受,苦闷之际,才招朋唤友,借酒浇愁。
“酒、酒怎么没了,店小二再拿几盅酒来。”
看沈弈醉眼迷离,喝得差不多了,旁边人劝了劝。
“哲弘,你已连饮了好几盅,不能再吃了。”
沈弈拉过劝他的人,说:“今日不醉不归,走了谁,今后,我沈弈就不认他为朋友。”
话说到这份上,几位友人只好应下: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楼下忽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沈弈抓住上酒的店小二,大怒道:“吵的甚,到这儿来吃酒,图个清静,惹急了我,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几位友人见状忙拉开沈弈,对着店小二说道:“他吃了几盅酒,醉了,说的胡话。”
这种场面,店小二习以为常,笑道:“小的,明白。”
友人诧异道:“素闻东阁斋以‘雅’出名,今日来,却闹哄哄的,这是为何?”
店小二笑答道:“几位爷有所不知,离这不远拐角处,有一间书斋,叫清风书斋,说是要举办一场书法比赛,奖品十分丰厚,头名奖有100两银子,还有墨宝字画可拿。”
“前十名者,纹银十两,也有墨宝字画。”
店小二又道:“我看几位爷,都是有本事的人,可以去参加看看,说不定就拿了奖。”
友人笑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们是有本事的人。”
店小二看向醉醺醺的沈弈,说道:“沈公子使我们店里的常客,你们是沈公子的朋友,想必……”
友人被店小二逗乐了,书法大赛引起了他们的兴致,因而追问:“你具体说说书法比赛,谁都能参加吗?”
店小二一拍手掌,兴奋道:“几位爷,你们问对人了,只要写上一纸字帖交到清风书斋,品鉴过关,即可。”
“有点意思。”
几位友人跃跃欲试,却不好弃沈弈不顾,便想着与其让沈弈在这里喝酒伤身,不如拉他一起去参加书法比赛。
如今沈弈眼里只有怜香姑娘一人,哪里有心思去参加什么莫名其妙的书法比赛,当即拍桌怒骂道:“书法一道焉是银钱能衡量的,办那什么劳子书法比赛的人,肯定是不安好心。”
沈弈环视了几个友人,说道:“能被些许银两蒙蔽了双眼之人,定是沽名钓誉之辈,”重重地甩了甩袖子:“我不屑与其交之。”
沈弈‘视钱财如粪土’的一番话说的几位友人面红耳赤,尴尬的互相对视。
其中一个小解回来的友人,兴奋不已的说道:“那店小二说错了,头名奖是纹银五百两,还有颜真卿真迹字帖一幅。”
“五百两…”
能听见几位友人不由自主的一声‘嘶…’
正当几位友人大义凛然地想要训斥他时,却听沈弈怒火冲冲地说道:“该死,颜真卿的真迹岂能落入这群沽名钓誉的人手里。”
五百两,颜真卿的真迹怎么也值个一、二千两,离替怜香姑娘赎身的五千两目标不远了。
说罢,沈弈急冲冲地走了,留下几位友人面面相觑。
方才那位出去小解的友人稀里糊涂道:“哲弘兄这是怎么了,为何发这么大火,我说错了什么?”
几位友人纷纷竖起了拇指,大笑着,追沈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