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哪里去?周强的大营吗?”
祁珩冷声开口,看上去就像是活阎王。
祁焕自知插不上话,便只是静静立在一边,耳听八方。
那名叫杨起的文官又跳出来,指着祁珩的鼻子开骂。
“齐王爷怎的就相信了这个人的话?难道就不怕是他故意编造谎言将我们骗下山去好为非作歹吗?”
说着他便冷笑一声道:“真是青天白日见忠奸!殿下,臣以为齐王思虑不周,有谋同此人毁驾之嫌!”
他猛地指向祁焕,直把祁焕都给看傻了。
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还是与周强有所勾结,来个里应外合?
不只是他这样想,便是祁珩与凤仲堂见他如此都是心下一沉。
“殿下!杨起定是勾结周强想要将殿下困在山上行违逆之事!”
有向着祁珩的老臣站出来力争,顿时就将两方人马划分的清清楚楚。
祁珩冷眼看着两派人争执不休,心里练练冷笑。
他们分明是见太子年幼不通帝王之术,故意想要将太子掌握在手中,可笑这些人隐忍这么多年,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
“殿下,若周强现在已经在向春山而来,现在下山无异于羊入虎口。”
祁珩眉眼淡淡,不难看出忧思来。
凤仲堂接他的话道:“现在确实不好下山,不若上山,占据高处紧急布置防御,派一人去调兵,还能争取些时间来。”
猎宫在春山半山腰处,地势比这里要险要的多,若是布置得宜,用石头或者火攻都可防守。
太子分不清真假,但是能分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慌乱地点头道:“好好好,守平将军,阿珩哥,我都听你们的!”
祁珩得到太子的准话,心头一松,又转眸看向快要与人打起来的杨起,冷哼一声,对着太子道:“殿下,您看杨起如何?”
太子像只受了惊的小鹿般看向祁珩,眼里满是疑惑。
他不明白祁珩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说,他应该说哪方面。
“忠奸难辨,以下犯上。”
祁珩微笑,抬手拍拍祁玙的脑袋,道:“殿下知道对付这种人应该怎么办吗?”
太子迷惑摇头。
就见祁珩刚刚还温柔的笑立时冷下来,一把抽出凤仲堂身上的佩刀,两步来到纠集的人群旁,毫无征兆地挥刀向天,力道之大,将杨起的半个脖子都砍透了。
“啊——!”
小姐们尖叫着团抱在一起,看着平日里笑如春风的齐王竟这样轻轻巧巧地杀了一名二品大员,一个个心里骇得不行。
祁珩一句话未说,上来就是一刀毙命,带起的血线将章与之的脸和上半具身子都染红了。
章与之像是吓傻了一般,呆呆看向祁珩,嘴唇翕动,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与他何干?与他何干?他刚刚说下山,不过是应承一下那刁民。他是文官,又非武将,策略上失误难道不正常吗?
看着祁珩那冰冷的眼神,章与之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乾正殿与齐王为了柳明权何去何从一事的分歧来,当下也不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