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粮食来之不易,明曜亲自监督粮食的发放,生怕有百姓被漏下了,领不到粮食。
辛锦荣也跟着明曜一起做事,两个人互相帮衬着,不一会就将粮食分成了几十小袋,明曜一边将粮食发给百姓,一边和辛锦荣闲聊。
“最近有探知到什么消息吗?”
“木栖身上不是急病,而是一种毒,毒发之时痛苦万分,如抽筋倒血之痛,他一直不肯告诉我是谁给他下的,至于其他,我还没探到什么。”
这段日子,她与木栖朝夕相对,她也算待他不错,但木栖对于自己的身世绝口不提,或许还未到时机。
辛锦荣又道:“他本性不坏,我想,他绝对不会跟凶徒有勾结的。”
“锦荣,你可知千机阁?”
“那是什么?”
明曜的眼中陷入一片混沌。
这桩案子牵连甚光,杀人者曾在太原城现身,当初她伯母一家也是被那凶手所害,导致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所以她至此后便发誓,一定要揪出凶手,为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仇。
“千机阁是天启最大的勘察组织,阁主有令,命我留意这桩血案,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之久,难以查证,要不是上次跟木公子有关的被害人身上发现了端倪,我也会认为此案将成为无头冤案了。”
“可是大人,据我所知,木栖今年才十八,五年前才十二,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跟那样的凶手有牵连,再者,他心怀百姓,怎么可能会杀人?”
辛锦荣垂下眼眸,右手握成拳头,“大人,无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他。”
明曜叹了口气,都不知该说什么了,看辛锦荣的样子已被那人彻底迷惑了。
一介弱男子,身中剧毒,竟能逃出生天,临走还不忘放火烧山,怎么看也不像是表面的那般弱小。
这时明曜的贴身侍卫喻生跑过来通传消息。
“大人,您快回衙门看看吧,张宜她,她夜里高烧不退,属下刚叫了大夫去看,说是已经快不行了!”
张员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现在入了大牢,因为张家一直照拂着,也没少了吃,可那地牢里阴暗潮湿,一不小心就害了病,看守的人也没重视,也就拖得严重了。
明曜和辛锦荣感到衙门的客房内,大夫提着药箱出来,正好与两人碰上。
明曜连忙问大夫:“张员外的病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道:“张员外年纪大了,湿气入肺,又没得到及时救治,身体已经衰败,回天乏术,大人准备好后事吧。”
明曜脸色乍变,身体欲往后仰去,立马用一只手撑在椅子上。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明明过了今日,她就打算将张氏放了,本就想着给她吃些苦头长长记性就好。
怎么就要了性命了?
从前张宜跋扈,对自己也是冷嘲热讽,算是个仗势欺人的人,细细想来,她跟张公子虽无心结亲,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张家祖母跟自己的祖母是生死之交,明曜心中怎么能不内疚,只怕是天上的祖母知晓了,也得半夜在梦中敲打她一番了。
她捂着头,吩咐喻生道:“喻生,去,去叫张公子过来,见他娘最后一面吧。”
她这句话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整个人已瘫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