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树?
陆战停下,看过去。
傅怜忙打开车窗,何岁紧了紧怀中的二丫,“无忧村确实没有了墨树。在末世爆发之初,这里的墨树,便被一群穿白色研究服的人挖走了。”
“挖去了哪里?”傅怜追问。
何岁摇了摇头,“不过,我听我妈说,之前在青云山后,有一座研究室,估计就是被那里面的工作人员挖走了。”
傅怜点头,不由露出甜笑,顺其自然地开口,“何岁哥,谢——”
她感激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车窗猛地往上伸,迅速把何岁阻挡在外。
傅怜在升起的车窗上,看到了陆战阴沉冷硬的脸庞,他的鹰眸与她的水眸,在玻璃窗上狠狠相撞。
陆战哥干嘛呢?傅怜怪异地看过去,发现驾驶座的男人下颌越发紧绷。
他又怎么不高兴了?
傅怜眨了眨眼,小声示好,“陆战哥哥,我们找到了墨树的线索呢!”
陆战不答,他面无表情地发动越野车,越野车嗷呜着,气急败坏地往外煞去。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怎么不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陆战冷哼,“怎么?还想和他聊聊?”
??
傅怜挠头,恍然,“诶,说起来你跑这么快干嘛,再聊聊,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些其他线索呢!”
说话之际刚好到达岔路口,车本就开得极快,在此也没有减缓半点速度。
陆战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他死踩油门,猛打方向盘,整个越野车剧烈摆头,嘎吱一声,从路右侧直接甩到另一边,漂移了几米的距离,恨不得把半边身子甩出去。
仿佛在进行惊心动魄的赛车比赛。
傅怜身子一歪,差点上下肢体分离,她慌张地在空中抓握,最后抓着陆战的肘子才没有从副驾驶座位上滑下去。
?
谁惹到他了?
莫名其妙。
傅怜腹诽。
恰听到陆战冷笑,“你哥哥还真多。”
咦,是我惹到他了!
哦!我的天,你还为这事吃醋啊!
傅怜乐坏了。“你也是我哥哥呀!陆战哥哥,你不会因为我叫他哥哥生气了吧?”
见陆战不理她,她捧起了脸,“陆战哥哥,陆战哥哥,你为什么生气呀?”
突然想到自己一直在他面前扮演着小迷妹的角色,傅怜小脸一红,故作姿态地嗔道,“陆战哥哥,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陆战听了这话,兀得停下车,他打开车窗,大股大股的夜风灌了进来。
他表情严肃又冷漠,声音如这透骨夜风般冰寒,“下去。”
?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叫我下去了去哪儿啊?
傅怜哭唧唧。我错了。我不应该得意忘形,调笑你的。你是大佬,你说得对。嘤。
陆战冷笑,如深夜鬼魅,沙哑的声在夜色中缓缓响起,“你跟了我。”
他伸出修长细指,点了点她的胸口,哑声,“就只有我这一个哥哥。”
傅怜连连点头。
“下次。”陆战撑着车窗沿,垂着眉睨她,如懒散悠闲的猛兽,“就不要跟着我了。”
傅怜继续小鸡啄米。
陆战微微满意地冷哼,重新启动了越野车。
傅怜小心松了口气。
啧。这还只是同行呢,控制欲都这么大。傅怜咋舌。
这要是谁真和他在一起,那还得了。
傅怜后怕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细想。
陆战开车回到青云镇,两人在一处加油站留宿。
青云镇的小啰啰怪物陆战根本不放在眼里,挥一挥衣袖,怪物们便争先恐后地走上了黄泉路。
做完这些,两人总算能睡个好觉。
————
后山的研究室,说得轻巧!
陆战两人坐车在山里兜圈圈,兜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别说研究室,就连一点白色的科学垃圾,都是奢望。
好在两人都不是遇点挫折就下跪躺平之人,在多日的寻找下,总算在一处茂密的丛林外,看到了圆顶白帽的影子。
一点圆顶,可算让傅怜喜出望外,可是陆战却微微提起心,他抬头,目光落在一旁大树上,大树枝繁叶茂,身上带着一点点鎏金光泽,瞧着很是富贵。
他缓缓下车走过去,见大树没有攻击,如猴一般三两下上树,一把掏下鸟窝。
傅怜以为他想开了,决定不再提防异种树的存在,拿点鸟蛋打打牙祭。
可陆战下树后,直接扔了鸟窝,只是从中拿了一个东西。
傅怜凑过去看,是一个微型摄像头。
她拿在手里好奇地反复翻看,这张漂亮无害的小脸,赤条条暴露在镜头那一边。
穿越距离和时空,在镜头的那一方,有一个双目血红,头发凌乱的男人死死盯着屏幕,他露出美妙地笑,“被发现了啊。”
镜头一转,陆战的脸展现在他面前,两个男人皆正襟危坐,若不是有屏幕的阻隔,还以为在面对面平视交谈。
两个人更是诡异巧妙的异口同声。
“带我到研究所。”
“想来研究所?”
似乎为这默契的现象感到惊讶,一条黑蛇缓缓从研究桌下探出脑袋。
它浑身漆黑鳞片在屏光的照耀下隐隐反光。
男人抱胸,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等你。”
他抬起一指,摸了摸一旁小黑蛇的脑袋,对着它调笑,“对了小黑,你还没看到你的好姐妹的下场呢。”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眸光迷离,似乎在回味,“真是太美妙了!”
他说着,手指在电脑上敲了敲,屏幕一跳,画面暗了下来,播放地,正是陆战等人杀蛇的画面。
一直播放到血液迸溅,他突然点了暂停,鼠标往后拉了拉,画面跳动,深夜被白昼覆盖。
画面依旧是无忧村,在巨蛇尸体旁的大空地上,架起了一口锅,柴火在下面熊熊燃烧着,围在一旁的人们咽着口水,目光灼灼盯着锅看。
有一个蓝衣男人激动地搓着手站到了最前面,他高扬起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似乎要发表演讲。
画面本来没有声音,可是看客们都太专注了,仿佛身临其境。
他们就坐在现场,听着蓝衣男人的高谈阔论。
“我们的神,陨落了。但是,神仁慈又怜悯,它为自己的罪恶感到羞愧,为这番无可弥补的罪行,它奉献了它最宝贵的东西,这份物品,原属于它一个人的荣耀,可是现在,它要送给我们,送给它虔诚,卑微的仆从们!
这份物品,就是它自身,它充满了力量和神力的身体。这是我们能从神那里得到的最宝贵的财富,是我们每一个幸存者都应得的瑰宝!现在,由我,由我这具肮脏不堪,但绝对忠诚的双手来为大家分享!”
他啰里八嗦,激动不已地说完,嘴唇颤抖,连身子都站不稳了,但他依然坚定庄严地完成他的仪式。
他相信,食用了具有神力的蛇,他也将拥有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