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什么意思?”
张俊没理他,走出书房走到栏杆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翌。
齐翌和靳临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放着一袋又丑又小的苹果。
靳临一下子站了起来,刚给张俊打了个招呼,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齐翌冷冷的开口:“好久不见。”
张俊老婆六神无主的说道:“阿俊……”
张俊看向他老婆:“没事,你先回房间休息。”说完又看向齐翌:“有什么话上来说。”
“好。”
齐翌让靳临留在原地,跟着走了上去。
回到书房,齐翌大大方方的在沙发上坐下,老池这几天入戏有点深,像个保镖一样两脚分开,两手虚握着放在前面,站在齐翌旁边。
“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不请自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齐翌不客气的回道:“老池刚来贡榜的时候,你跟他讲过礼貌吗?”
张俊不说话了。
齐翌说道:“张俊,你被捕了。”
“呵,抓我?现在抓我?你开玩笑的吗?”张俊盯着齐翌的眼睛。
“我不爱开玩笑,不信你问老池。”
老池整个人都懵了,搞不清楚状况。
张俊嗤笑一声,玩味的打量着齐翌:“得了吧,少给我玩这套,你想抓我,得先掂量掂量你走不走得出这栋楼。
“另外,听说赵局被你送到看守所,现在在接受调查?”
齐翌点了点头:“你也不远了,你觉得变节卧底张俊暴力抗法被当场击毙,怎么样?活捉你确实没可能,但要破罐子破摔,以老池的实力杀出去应该有几分把握。”
张俊身子前倾,眼神里带着狠劲儿:“齐翌,你认真的?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么冲动不识大局的人。”
“嗯,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齐翌摆着那张标志性的面瘫脸,表情没有一丝丝波澜:
“但你的大局是什么?先成为对付伙夫的工具?再被你一锅端了吗?我想来想去,与其被你算计,不如先把你踢出局,我们自己就可以端掉伙夫。”
张俊失笑:“说的我都差点信了……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硬要说的话,不如你自己开个价?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张俊微微眯眼,这话太熟悉了,不就是他刚刚给老池说过的吗?
他侧目看向老池:“……所以你的目的在这是吗?”
老池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齐翌:“也不算是,就是觉得合作也未尝不可,但要有合作的样子,我不喜欢被你这样的人牵着鼻子走,不如我们重新找个切入点。
“同时也想请你摆正一下姿态,明面上我们确实处于弱势,可这只是因为我们有所顾虑,真要不管不顾,我们才是实力最雄厚的一方。只要我舍得这身警服,编造三两证据,立刻能拉来成千上万的兄弟荡平北贡。”
老池急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老齐你……!”
“与其被他们玩死,干嘛不直接破局?顶多就是制造伪证和破坏邻锅关系,这锅我背,大不了干完这票回去坐牢,死刑我也认,反正目标已经达成,兄弟们也能平安回去。你觉得呢?张俊?!”
张俊表情危险起来。
以他对齐翌的认识,这疯批真的干得出这种事,老猪猡被抓就是证明。
面对别人他还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乃至于威逼利诱,但对这套对齐翌行不通。齐翌要对付伙夫,不仅是公家的任务,也是私人的仇怨,于公于私他都绝不会放过伙夫,哪怕代价再大,也在所不惜。
但只两秒,他便轻笑道:“齐翌,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变节。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它还有灰色地带,你也看到了,我自己怎么样无所谓,我无非是想要我的家人过的好一点,这有错吗?”
齐翌琢磨着开口:“忘了跟你说了,胡势高在我手上。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跟你慢慢聊聊他。”
张俊瞳孔扩大。
“你赢了,我们好好谈。”半晌后,他做出了妥协,他能和伙夫斗智斗勇,却不敢与齐翌这个疯批博弈,现在还能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不想逼齐翌彻底丢掉底线。
“说说吧,你想谈什么?”
“先讲清楚,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我和池宇贤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张俊看向老池:“他吃了点苦,我也断了手。但我推他成为伙夫的金牌打手,就用来买我的命。”
“可以,那我们现在好好谈谈合作……但不是现在,给我个联系方式,我们另外约地方。”
张俊报出一个电话号码。
齐翌在心底记下这个号码:“宴会的事,老池会出手。就这样吧,等我电话。”
“慢走,不送。”
齐翌起身,老池想跟上,被他一个眼神阻止了。
他走下来,靳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下面如坐针毡。
见齐翌下来,才和齐翌走出别墅,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老池慢一步出来。
他们前脚刚走,张俊脸绷得像贴了好几层浆糊,难看到了极点:“喊七八个信得过的人,赶紧过来,我有事说。”
……
三十五分钟后,东郊一处破败棚户,老池和齐翌面对面盘腿坐着。
老池疑惑不解:“你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看不懂啊。”
“让张俊投鼠忌器,给你争取主动权。这事你不用管,安心应付好伙夫。”
“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吧?”
“想以最快的速度,在北贡错综复杂的势力网中暴力趟出一条路,打乱各方经营几十年才布好的局。”
“然后呢?”
“浑水摸鱼。”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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