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听见开门声,宋瑞美心脏骤缩,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
看见齐翌那张熟悉的面孔,哪怕姜晓渝早已提醒过她,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双眸子仍止不住震颤,心脏砰砰乱跳。
“阿……阿翌,你……你来啦?”她颤声说道,浑身微微发抖,但总算没像之前那样情绪瞬间崩溃。
齐翌眼神微黯,嘴角却勾起笑容:“是我,妈,好久不见,你在这边都还好吗?”
“好……好久不见,我很好,你……”她上下扫视齐翌两眼,眼里泛起了水光:“你瘦了,也黑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晓渝不是说你很好吗?”
姜晓渝站在一边,说不出话。
齐翌:“我最近在锻炼,想着以后再遇到事请可以保护好身边的人,结果练太猛了。”
“撒谎……”
……
停车。
齐翌抱着方向盘,久久无言。
老池宽慰道:“好啦好啦,至少今儿阿姨见到你没有情绪崩溃,是个好兆头,估计用不了几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确实,”姜晓渝也接腔道:“阿姨情绪越来越稳定了,说明治疗很有效果。这次你把她接回去可不好再丢她一个人在老家了,你得多陪陪她知道吗?阿姨受了这么大刺激,以后你多注意着点,别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我知道。”齐翌虽然失落,但却异常冷静:“虽是我的错,但罪魁祸首是‘阿嫲’集团。”
姜晓渝连连点头:“没错,他们嚣张的够久了,好在我们这段时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一旦确定罪魁祸首的身份和下落,这个集团必将分崩离析!”
齐翌没接茬,放狠话表决心没有意义,真刀真枪干他丫的才有用。
默默挂上前进挡,给一脚油门,齐翌开车送姜晓渝和老池回家。
……
四天后。
姜晓渝又抱着笔记本来到齐翌办公室。
见她脸色不太好看,齐翌暂且放下手头工作,看向她问:“怎么了?”
“肖寄泽的朋友找到那对母女了。”
“噢?”齐翌略显诧异,肖寄泽这么神通广大的吗?
原本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让肖寄泽问问他那边的记者朋友,没想到居然还真有收获。
不过……虽然确实有点打脸,但能找到目标下落就是好事,姜晓渝怎么这幅表情?
正打算开口,就听姜晓渝语气诡异的问:“翌哥,你知道烤全羊吗?”
齐翌挑眉,烤全羊能有谁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他怪了解肖寄泽的,当即“明白”了姜晓渝的意思:“他勒索你烤全羊?”
姜晓渝脸色更加怪异,摇头说:“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是,他指的是曾经的缅北‘特产’烤全羊。”
齐翌茫然,但紧跟着,他脑海里有电光闪过,双眼顿时眯起。
姜晓渝同时提醒:“还记得池大哥卧底进曹家的诈骗窝时,那帮人称他们为什么吗?”
“肉羊!”齐翌长呼一口浊气。
姜晓渝点点头,又掏出一封信件,从里边取出份发黄的报纸递给齐翌,说道:“这对母女,先是打伤客人,咬断客人的指头,之后又妄图逃跑,还险些成功了,不法团伙恼羞成怒,把她们虐杀后做成了烤全羊,然后大搞团建,逼其他受害人吃干净,以作震慑。”
齐翌抓报纸的手都在颤抖,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发黄的纸张头版头条,赫然是张烤羊的大图,只是这羊大到诡异,没有蹄子,反倒像紧握的拳头。
扫了眼报纸顶部,是11年3月4日刊。
姜晓渝又接着说道:“还有,这家报纸绝版了,就在刊登出这条新闻后几天,记者、主编和老板便先后失踪,没多久报社就散了,当时引起轩然大波,明眼人都知道是被不法集团报复,但大家都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只有少数几个老记者义愤填膺,想发报怒斥,但无一例外全被驳回,他们及家人也受到死亡警告,无奈下他们只好瞧瞧藏起这份报纸等机会,直到肖寄泽问起他们,他们顿时认出这对母女,给我们提供了照片。”
齐翌声音极冷:“这个集团还在吗?”
“还在。他们很有眼力劲,虽依附伙夫的势力生存,但见机不对,在伙夫和北贡四大家族掐起来时,核心人员就逃之夭夭了,只派外围和少数中高层去摇旗助威,之后涤荡北贡这批人也被一网打尽,但意义不大。”
“也就是说,顶多算伤筋动骨,但没动摇根基?”
“硬要说也是动摇了的,贡榜官方的话语权比起以往大了太多,相对的这些不法集团的生存空间就被压缩了不少,已经没有以往的影响力了,但不可否认,依然很逍遥。”
齐翌冷笑:“我看不惯,想办法把他们一并收拾了。”
姜晓渝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翌哥,我们现在不好插手北贡事务,太敏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们动刀子,会有很多闲言碎语的。”
“那就把他们引进来!”齐翌斜了姜晓渝一眼:“既然他们手里的受害人有不少是我们同胞,生意肯定和国内有关。你等着,我这就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