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孩靠在河边一块潮湿的大石头上,张嘴喘着粗气。
当赵让的目光看向他时,红衣孩还是用力勾起嘴角,想要冲他笑笑。
但费力的笑还是牵动到了伤口,让他立马又疼的抽搐起来。
赵让一脸严肃的在这两个孩身上来回扫视。
他们的人长的极为可爱,但剑法却无比可怕。
这样大的反差,赵让还没有见过,尤其是在孩子身上。
蓝衣孩对赵让点点头,又对红衣孩了句:
“好好养伤,三个月后再打!”
便回剑入鞘,转身离去。
河边的砂砾粘在他的鞋底,踏在落叶上,发出连续不断的沙沙声。
直到这声音远了,红衣孩才用手撑地,艰难的换了个姿势,随即看向赵让道:
“他的剑法还是比我高了不少!”
红衣孩着话时,脸上并没有不忿之色,只有一股浓浓的不甘。
对于年轻人来,不甘是极好的事,是继续攀登的动力源泉。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自己的不足,并且将其堂而皇之的出来。
这样做需要极大的勇气。
红衣孩的心性远超他的年龄,并且还具备这种承认自己不足的勇气,连赵让看了,都觉得有些羞愧……
“嗯?你怎么不话?”
红衣孩见赵让不理他,便继续追问道。
“我不太懂剑法。”
赵让着,还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刀。
红衣孩撇撇嘴,显然不满意赵让的回答,觉得他在敷衍自己。
不过刀和剑原本也就是两种东西,彼此之间差异极大。
曾经有一位江湖前辈,用剑行刀招,虽然也纵横一时,但终究还是异类,不能长久。
非要逼一个外行内行话,对方也只能敷衍了事。
“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赵让问道。
昔年江湖中每逢腊月,就有一人编撰“梅花谱”,能进入谱里的,无一例外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宗师们。
但如果那编纂之人看到今日这俩孩的争斗,一定也会把他们俩排进去的。
除却武道修为,单论剑法,这两孩足以名列下前三十之内。
最可怕的是,他们俩不过才十来岁。
“我的师傅……嘿嘿,你是问我画画的师傅,还是练剑的师傅?”
红衣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圈,狡黠的反问道。
“难道你还有两个师傅?”
红衣孩摇摇头,道:
“我的师傅多着呢,可不止两个。”
赵让点点头,顿时放弃了想要知道他师傅是谁的欲望,同时心中也腾起几分惋惜。
他可惜的是,这孩子永远成不了最顶尖的高手。
因为他的师傅太多,自己又太聪明。
想成为绝顶的高手,必须得精深无双,不能驳杂。
有了这个前提,还要有宽阔豁达的胸襟,和百折不挠的决心。
太聪明的人,往往会浅尝辄止。
一件事觉得没有希望,很快就会换另一件事。
毕竟长久的坚持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是很痛苦的,要受很多折磨。
聪敏的人经不住,也经不起。
而缺失了这部分的话,一个人永远男成大器。
不过这些道理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来,还是太高深,太苛刻了。
赵让选择不直白的告诉他,也是为了他好。
“帮我个忙!”
红衣孩突然道。
“嗯?你要做什么?”
赵让看到他在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袄子的扣子。
“左边内衬上缝着一个口袋,你把它扯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赵让帮他解开扣子,伸手进去摸到了内衬里封着的东西。
撕开掏出来一看,是两个瓷瓶,一个白布封着,一个用黑布封着,以示区分。
“这两个是做什么用的?”
赵让问道。
“药!”
“黑的里面是药膏,白的是药粉。先把止血的药粉倒在伤口上,等凝结了,再涂抹一层镇痛化瘀的药膏,好的会很快!”
赵让按照红衣孩的,先打开白布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上。
伤口处还在不断涌出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如此迅速的疗效,赵让不禁在心中赞叹道果然是神药!
随即又打开另一个瓶子,将里面粘稠的药膏倒出来,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
这些药膏和皮肉一接触,很快就凝结起来,将伤口牢牢的粘连起来。
“这两种药叫什么?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