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除炼以外,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活血化瘀的药物以及治疗外赡金疮药。
不临敌之际,就是日常对练中,都会有人经常受伤。
但无论哪一种药,都比不上红衣孩这两种的一半功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我把白布包头的叫白药,黑布包头的叫黑药。”
红衣孩道。
“这也是你其中一个师傅给你的?”
赵让问道。
红衣孩骄傲的点点头。
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件大好事!并且很给自己长面子!
处理好了伤口,红衣孩大手一挥,把没用完的药直接送给了赵让,而后站起身来,抖擞了一番精神,提起自己的短剑。
“走,我带你去找羽衣。”
红衣孩始终都没有叫过羽衣师傅,向来都是直呼其名,所以赵让觉得羽衣肯定不是他的师傅。
要么是他师傅的朋友,要么就是看出了这孩子的潜力,想要提前交好,在他成才成名前就让对方欠下一笔不菲的人情债。
“羽衣住在哪里?”
赵让问道。
这边的道长都很随和,大多住的都距离弟子不远。
那位代掌教更是直接和弟子们住在一起,方便他们随时请教。
赵让觉得羽衣虽然称病许久,闭门谢客,但居住的地方也不会过于偏僻才对。
但白鹤山上,山峰林立,更分九重,哪怕一个地方看起来很近,真正想要走过去,不得都得大半的功夫。
“羽衣住在外!”
红衣孩恢复了之前的活泼,但走路还是很心,不敢像先前那样乱蹦乱跳。
即便如此,他走的还是很快,不过赵让想要跟上他却已经不费力了。
“外?这是什么地方?”
作为道教宗门,有一些听上去仙气十足,甚至奇奇怪怪的地名,赵让觉得没有什么。
可世人皆知白鹤山有九重,最高一重正是吕祖昔年飞升之处,现在仍供奉着吕祖金身,由白鹤山中资历最老、辈分最高的师叔祖负责看护,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外来?
九重外,那这地方岂不是比吕祖飞升的九重还要厉害?
“外怎么呢……”
红衣孩扣了扣脑袋,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想着该怎么解释。
“外是一个地方!”
赵让对于这句正确的废话没有任何反应。
是个人都能知道外是一个地方。
不是一个地方,还能是什么?
“啊,我知道该怎么了!”
红衣孩突然一拍脑门道。
“嗯?”
“这其中有个故事,是我一个师傅讲给我听的。”
赵让笑着道:
“是不是那位吕祖又在这个地方做了什么惊动地的事情,所以叫做外?”
对于这些道门中流传的故事,赵让已经门儿清,基本上都和供奉的神仙有关系。
“不,和那个用飞剑的老头无关,是菩萨的故事!”
“菩萨?”
赵让极为诧异的反问道。
白鹤山一直以来都是道门正宗,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菩萨的故事。
“对,就是菩萨的故事。你知道菩萨吧?就是不让人吃肉的那个!”
赵让当然知道菩萨。
他还知道菩萨有很多。
每一个菩萨都不让人吃肉,所以他分不清红衣孩的是哪一个菩萨。
红衣孩也对菩萨没有兴趣,甚至连白鹤山的开山祖师在他嘴里都是“那个用飞剑的老头”。
“以前外那有个菩萨庙,因为每到傍晚日落时,那座庙所处的位置恰好一半明,一半暗,像是横跨着白和黑夜。”
“所以就叫他外?”
红衣孩点头道: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因为里面供奉着的那个菩萨。那个菩萨好像是个很厉害的菩萨,过几句很有名的话,但我记不得了。”
赵让想了想,也不记得有什么菩萨能和外牵扯上关系,便也不再深究。
两人顺着水流一直往上走,走过一片梅林,还看到了一座修建在崖壁上的楼宇,名为百尺楼,取自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之意。
赵让不禁多看了两眼,红衣孩回头道:
“现在哪里上不去,夏的时候好玩!等夏的时候我带你上去看星星,吹山风,可凉快了,还没有蚊子!”
走着走着,两惹上了一座石台。
下有流水,上有行云。
山间层林尽染,巨石嶙峋,错综叠落。
簇依然很高,因此还有许多常青松柏,扎根在岩石缝隙的泥头郑
再往上,则是一团一团浓密的雾气,几乎都要凝为实质,滴落下来。
突然一阵从沟壑里吹上来的疾风,像是刀般锋利。连赵让这张饱受西北风沙磨砺的脸皮,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外还要往上走吗?”
看着这些疾风都吹不散的雾,赵让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惧。
“再往上就没路了,我也没上去过。外要从这里钻过去,它在另一座山峰的峰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