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有清风徐来,将廊上的热气吹散了些,宋以歌的心也跟着那风沉静下来,她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四姐姐,你若无事便先回院子吧。”
宋横波左右一打量道:“我回去也无事可做,不如就随七妹一同去看看兄长吧。”
“你可真的确定要与我一同吗?”宋以歌微微垂着头,意味不明的问道。
宋横波大大方方的点头,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以歌转身:“许太医,请您出来吧。”
“还有人?”宋横波倒是真的没有想过宋以歌身边竟然跟着其他人,这下一听顿时就慌了,连带着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当她瞧着暗处又道衣角扫过的时候,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她姨娘叮嘱她的事。
说是因长公主爱怜,特地进宫给宋以歌请了一个太医出宫,定时给她问诊平安脉,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撞上。
宋横波当即便臊的脸红,她赶忙道:“七妹,我想起我还有些事,就不与你一同去看望兄长了,告辞。”
说完,也不等宋以歌有什么话要说,提着裙摆忙不迭的就跑了。
等着宋以歌在回头的时候,身后长廊空空,寂静的厉害,唯有冷风轻涌。
许生笑吟吟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你家这位姐姐,若是不那般拿着调子说话,声音倒也好听的紧。”
宋以歌也不答他的话,只是道:“让您久等了。”
“小丫头,我俩是平辈,说什么敬语,啧。”许生走上前,站在了宋以歌的身边,“走吧。”
清风院。
他们去的时候,宋以墨正在用宋以歌送给她的那方砚台练字。
宋以墨生的秀雅,身子又单薄,站在窗前的时候,宋以歌是真的怕他又吹着吹着就病了。
宋以歌从小厮的手中将大氅接过去,绕到他的身后给他披上:“哥哥,你可要多注意些。”
宋以墨将笔搁下,笑着拢住了宋以歌披上来的大氅:“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可曾用膳?一会儿便在兄长这儿用膳吧,嗯?”
他的话一连串的就丢了过来,倒是叫人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
可偏巧许生这厮,就是见不得两人好,也跟着凑了上来:“宋兄可真是好生偏心啊,竟然也不知道过问许某一句吗?”
其实这倒不是宋以墨忽略许生,而是真的完全没有瞧见,他勾着嘴角笑了笑:“许太医也来了。”
许生和煦的笑了下:“你我不过也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就这般生疏客气了?”
宋以墨也只是笑,并未说话。
许生向来是个拿宋以墨没有办法的,他挠了挠头,说道:“我今儿是奉长公主的命令,来给你悬丝问诊的,宋兄,请吧。”
宋以墨伸手摸了摸宋以歌的头,随着他一同走过去。
就在许生给宋以墨问诊的时候,傅宴山也慢悠悠的登了门,和着端药来的小厮一同。
傅宴山将大氅脱下,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小厮:“看来,我来的挺赶巧的。”
宋以歌起身:“傅公子。”
傅宴山还了一礼:“还不曾感谢刚才七姑娘解了傅某的燃眉之急。”
“此事,本就是我四姐鲁莽了,还望傅公子不要计较才是。”宋以歌刚说完,一双冰冰凉凉的手,就扶上了她的手腕,宋以歌转头,瞧着已经喝完药的兄长,“哥哥。”
宋以墨眉眼含笑着摇摇头:“无事,只是想起来今儿傅兄要登门,一时之间倒是不太方便留你在这儿用膳了,趁着如今时辰还算早,歌儿你先回去吧,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