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一切收拾好后,林樾也带人把于洁儿的尸体带了回来,那户人家本来不同意林樾他们把尸体抬走,但被神武左营的士兵们一顿乱棍下去后,匆忙跑屋里拾掇伤口去了。
看着眼前两具冰冷的尸体,任齐神色凝重,但是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任齐吩咐下去,将两人的尸体拉到城外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其余活着的人,任齐准备在肥如城外建一个类似染坊的地方,让这些女子专门负责给东辽军制作军装,以及缝补盔甲等事宜。
今天就动土开工,好歹先让这些人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在任齐吩咐身边的人去领钱粮准备着手建染坊后,看着眼前地上躺着那个老婆子的尸体,任齐又有些犯了难,刚刚是自己一时冲动,一剑了解了这个老东西,虽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完全不必担心有人会让自己偿命,但这种事情总归影响不太好。
就在任齐为如何解决这事还犯愁时,周围的人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他们有的人认为这些女子本就是不干净的人了,死也就死了,与他们又有何关系呢!
但是任齐竟然为了这样的人而杀了那位老婆子,这是让他们难以接受的。
还有的人,也是和林樾一样,很同情这些可怜的女子,但是他们畏惧城里其他百姓的言语而不敢伸出援手帮助,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苦受累而无可奈何,同时看到有任齐这样的强力人物出手帮助,他们的心里的那份煎熬减轻了许多。
现在的场面安静而又尴尬着,任齐看着那个老婆子的尸体不知该如何处置,周围的人有许多话想说,但畏惧着任齐的怒气而不敢发出言语,场面就这样僵持着,就连林樾心里都产生了不该将任齐拉过来处理这事的想法。
“将军大人解救这些女子于水火之中已经是对她们的再造之恩了,如今又为她们安排了种种之事,对她们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但是学生想请教大人,为了这些不洁女子,就当街斩杀了一位老妇人,这样做值得吗?”
任齐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有人打破了这该死的尴尬局面了,转头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色儒衫的青年恭敬地站在人群前面,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此人唇红齿白,面色红润白净,风度翩翩,言语不卑不亢,颇有美男子的风范。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樾惊喜地喊道。
“师兄?”任齐疑惑道,因为来肥如这么些天了,从来没见过肥如书院还有这么一位人物。
“任将军,这位是我的师兄路岩,之前前往北燕国求学,他可是我师父最为得意的学生。”林樾眉飞色舞地介绍道。
看着林樾围着路岩转的样子,任齐心里突然有一丝失落感,但在这里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遮掩过去。
“学生路岩见过任将军!”路岩向任齐行了一礼,然后继续说道:“学生今日刚刚回道肥如城,这才得知城内遭到如此变故,所以就想着出来看看情况到底如何,恰巧碰到这里发生的事,对于学生刚才的冒犯,还望将军见谅。”
“路公子说的话,也是我们想说的,将军大人,我们觉得很不值得,不知您可有什么话要说?”周围的人见任齐对路岩并没有什么惩处,一个个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附和道,想让任齐给个说法。
“路公子也觉得这些女子是不洁之人?”任齐没有理会那些叽叽喳喳的百姓,而是先对路岩发问道。“这些人落入土匪手里这么久了,那些土匪的品性将军大人难道还不清楚嘛,所以也无需我多说了吧。”路岩仍是那副恭谨的态度,但是用这样的态度说出这种话出来,让任齐对他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