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金树看不到的地方,李泰偷偷地撇了撇嘴,若不是知道真相,他还真要纳头便拜了。当真是无耻,无耻之尤!
张金树怔怔地盯着方言坚毅的脸庞,只觉面前这少年身躯虽瘦弱,却伟岸如铁松,一时间,浑身热血竟也似熊熊燃烧起来,恨不得立时便要立马横刀,到海盗窝里杀个痛快。
“某实在惭愧……天下尚未承平,某却凉了一番热血,也罢,某这便点齐登州水师,出海剿寇!”
张金树拍着胸脯表了态,又道:“不过越王殿下与伯爷乃千金之躯,不可犯险,且留在清水湾,等某大胜而归!”
方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奇怪地问道:“使君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越王殿下与本伯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不去理会这些不着调的话,张金树终于放下心来,大笑道:“是某多虑了……”
“不过总有些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比如侯杰、房遗爱与尉迟宝琳。”
张金树吓得差点瘫软在地,浑身打着哆嗦。
“这,这……”
这特娘的简直不为人子!侯君集、尉迟恭、房玄龄又有哪个是好热的?尤其是尉迟宝琳还是家中独子,若果真在登州出了事,怕是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他张金树的容身之地!
“张使君怎地了?哎,哎,哎,青雀你可得给我作证,是他自己跌倒的!与我可没有关系!”
方言被张金树捂着胸口伸着胳膊的狰狞模样吓坏了,娘的这分明就是突发心脏病后索要速效救心丸的标准动作……
回头一看,李泰却躲得更远。
“哥哥,你要的人已经找到,快随我去!海盗窝里的金山银山,哇咔咔,可得多分弟弟些……”
尉迟宝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了一眼瘫倒在地脸色灰败的张金树,又朝角落里的方言与李泰看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金山银山?”
张金树忽然恢复了些气力,扶着桌案缓缓起身,想了片刻,对方言认真地道:“登州水师全体出动,留五成以充军用!”
方言露出难看的笑容:“小孩子胡言乱语,使君何必当真?”
“嘿,好教伯爷知晓,为何历年来海盗猖獗,临海各州府却没真个有所动作?一来,海里阎王只肆虐深海,不曾海边扰民,二来呢,所有人都不曾也没有胆大到把主意打到海盗的积蓄上面。传闻伯爷奇思妙想如天马行空,果然名不虚传!”
方言忽然觉得牙根甚是疼,“多谢使君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