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叔叔此次若是得偿所愿,叔叔便携着妻儿解甲归田,去享那伦,这皇帝之位叔叔自当还于汝,叔叔十年前曾当众所言,若是事成,自当还政于汝,云裳,相比做个皇帝,叔叔更愿做个乡农”,夜色已深,皇帝寝帐之中蓦的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呓语。黑暗之中,借着月光,皇后萧塔布烟一脸冰霜的看着面上带着微笑,口中兀自喃喃自语的皇帝耶律大石,眼神之冷甚是吓人。
许久,这皇后萧塔布烟披起衣衫,轻手轻脚的走下榻来,此时帐中已是熄灭的灯火,漆黑一片,那皇后却是未曾点起烛火,只是轻轻的走到龙椅边,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龙椅,眼神定定的瞅着这把椅子,一刻也未曾移动,生怕一动便是消失了一般,许久之后,只见这皇后又是轻轻的走向了榻边,盯着那皇帝耶律大石观看了良久,面色亦是变幻了数次,最终只见这皇后眉头一竖,面色一冷将牙一咬便是悄悄的又是睡回皇帝身边,仿若一切未曾发生。
翌日清晨,皇帝耶律大石便已是起的床来,多年来行伍之间,这皇帝已是养成了早起习惯,今日亦是如往昔一样,但见这皇帝刚起床,便是顺手一摸,身边已是空空如也,原来不知何时,皇后萧塔布烟早已不知去往哪里,耶律大石一见皇后不在,心中有些挂念,随即便是穿起衣服下得床来,刚下得床来,便听得一阵咯咯笑声,接着便见得门帘一挑,那皇后穿着一身锦袄笑盈盈的出现在了面前,而在她身后,公主耶律云裳端着一个盘亦是跟了进来。
“陛下,连日劳累,此际暂无他事,何不多歇息片刻”。皇后萧塔布烟一边笑着,一边向着皇帝走去。
“是啊,皇帝叔叔为了大辽,这般辛苦,云裳心中很是感动呢,叔叔,这是云裳做的一碗羹,送与叔叔品尝,略表心意”。皇后方才完,身后站着的耶律云裳笑嘻嘻的托着那个装着羹的盘子走到皇帝近前。
耶律大石一见之下,甚为欢喜,一把便是拿起盘中的羹便要就喝,那皇后一见如此,急忙走上前去,嗔怪着笑道:“陛下,汝尚未洗漱,待会再用吧,臣妻先替陛下将他放在桌上,陛下快去快回便是”。
那耶律大石心情大好,听得皇后所言,亦不为忤逆,笑嘻嘻的朝着皇后一拱手:“夫人有命,敢有不从”。随即哈哈一笑,便是往那帐后走去。
待那皇帝刚走,这皇后便是拉着云裳的很是感激的言道:“云裳,今早真个是谢谢汝了,汝不知道,昨夜陛下自那宴会回来,怒了一夜,哀家思来想去,汝皇帝叔叔唯有汝才能安慰的,于是一早哀家便去寻汝做了这碗羹送予陛下,如今看来,哀家还真是颇有慧识”,言罢,心中似是很得意,格格笑了起来。
那耶律云裳听得皇后一,颇为扭捏起来,轻轻的言道:“皇后这是的哪里话来,吾皇帝叔叔为了复兴大辽,可曾过的有一舒服日子,吾等身为臣子若能为皇帝叔叔出份力,亦是吾之荣幸”。
“的好,云裳,若是都的如汝这般,汝皇帝叔叔便是值了”。闻听的云裳如此,皇后显得很是欣慰,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将她转过身来,搂入怀中,很是怜爱的抚着她想秀发,亲昵不已,便只在这一刹那,那羹碗之中蓦的冒起了几滴水泡,亦是只在一瞬之间那水泡便是消失不见,羹碗之中一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