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想看个究竟,于是大步向堂上走去。
刚一上堂,两班衙役手中水火棍纷纷往地砖上点去,同时低沉喝道“威武……”
高槛看向堂上端坐那人,不禁暗道:“你们传我来当人证,却还给我施堂威,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尚在嘀咕,堂上一名衙役喝道:“堂下之人见了太守还不跪下?”
高槛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是大名府太守王进财,看模样倒也不像是一个贪官,与他的名字有点格格不入。
但要他跪下,岂不是笑话?堂堂高衙内跪天跪地跪父母,顶多还跪一下皇帝老儿,区区一个大名府太守就想要他下跪?
于是他不卑不亢的说道:“卑职留守司牢城营巡察使高槛见过太守大人。大人既然是将卑职作为证人传唤而来,却为何还要卑职下跪?”
王进财略略迟疑后说道:“堂下之人可以免跪,但本官呆会所问,你必须如实回答。”
高槛看向一旁的冯宜春,而冯宜春也正意外的看向高槛。两人目光一碰,高槛见他身上衣服都已经被打得破碎,甚至与身上的伤口粘结一起,看着都感觉到十分疼痛。
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看向王进财,说道:“大人想要问什么?”
”我来问你,当日将士们准备出发前往青牛山时,你是否去了校场?“
高槛点头道:“是曾去过。”
”当时周将军、李将军正在整军待发,你却让他们小心贼寇的兵器锋利,莫要吃了亏。可有此事?”
王进财再次问道。
高槛说道:“是曾说过。”
王进财语气略显严厉的说道:“你又如何知道青牛山贼寇兵器锋利?莫非你早就知道冯记与青牛山有勾结?”
高槛说道:“卑职曾经听闻,数年前便有官兵前去清剿青牛山匪患,但最终铩羽而归。领兵之人为了推卸责任,便编造谎言,说之所以兵败,全是因为冯记给青牛山打制了一批兵器,而官兵的兵器不及冯记所打制的那般锋利、坚韧,所以导致兵败。”
王进财道:“当年之事,证据确凿,当事人冯宜春供认不讳,此事早已定论,如何是编造谎言?”
高槛看向冯宜春,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道:“当事人冯宜春的双腿是怎么断的?当年他恐怕是屈打成招吧!”
王进财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道:“休要胡说!”
两班衙役立即低沉吼叫:“威武……”手中水火棍敲到地面,发出一阵震慑人心的响声。
高槛不为所动,淡然看向王进财,说道:“卑职是否胡说,大人自然心中有数!此次兵败,折损军士数百,领兵将领恐怕无法交差,便故技重施,再次陷害冯宜春,以此来洗脱自己失职之过。如此卑鄙伎俩,大人难道不觉得荒谬吗?”
王进财略显愠怒的说道:“你口口声声为冯宜春开脱,莫非你与他也早有勾结,收受了他的好处不成?”
高槛道:“大人难道想连我一起拿下?”
王进财再次一拍惊堂木,说道:“你若果真涉嫌勾结冯宜春,那便是勾结了青牛山贼匪,本官自然不能姑息,不管你出身哪家豪门,也一定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