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见他官威十足,倒真与电视里演的一样。他淡然看了一眼王进财,当然不会相信他会当真拿自己怎样。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王进财见高槛没有再出声,以为他害怕了。惊堂木再次拍响,他语气威严的说道:“此次大名府清剿青牛山贼匪失利,原因有二,其一,冯记为青牛山打造兵器,使得贼匪气焰嚣张;其二,贼和尚私通贼匪,在官兵围剿青牛山时,突然杀出,打死打伤官兵无数,导致官兵清剿行动功败垂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辩。”
随即他看了一眼冯宜春,说道:“人犯冯宜春,为了高额报酬屡屡相助青牛山贼匪,有通匪之嫌疑。几年前法外开恩,从轻发落,至今仍不知悔改,更加变本加厉,导致官兵再次蒙受损失,使得青牛山贼匪更加猖狂!着立即打入死牢,待奏报中书大人勾决后,择日绑缚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王进财宣判完毕,冯宜春咬牙道:“狗官!自己手下将士无能,损兵折将,却无中生有、枉杀草民,冯某纵然化作厉鬼,也要纠缠你们,让你们日日不得安宁,夜夜不能安寝……”
王进财摆摆手说道:“拖下去!”
两名衙役立即上前架起冯宜春,便要拖走。高槛此时已经想明白,之所以让自己来做证人,其实就是为了嫁祸冯宜春。他如何能眼睁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即喝道:“且慢!”
王进财诧异的看向高槛,说道:“你的事还未了结,莫非你还想替他开脱不成?”
高槛说道:“仅凭几件兵器便判人死罪,大人难道不觉得草率了吗?”
王进财厉声道:“证据确凿,如何草率?依照大宋律令,私通匪类,一律抄家处斩!高巡察身为牢城营巡察使,难道不知道大宋律令不成?”
说罢,再次一摆手,两名衙役立即将冯宜春拖了下去。
高槛眼中露出一丝凌厉之色,沉声说道:“你想草菅人命?”
王进财听到高槛的语气有些异样,抬眼看去,与高槛的眼神相遇,没来由的心中一跳。
但他毕竟是堂堂大名府太守,虽然心中稍有惊慌,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痕迹。
“高巡察,本官所判有理有据,如今贼匪纵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闹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冯宜春屡次勾结青牛山贼匪,证据确凿,依律当斩,如何又是草菅人命了?莫非高巡察与冯宜春也是旧识,为其给青牛山打造兵器提供便利,从中渔利不成?”
王进财言辞犀利,矛头竟然指向高槛。
高槛说道:“我是认识冯宜春不假,当年他是如何入狱,一双腿又是如何残废,想必大人十分清楚!往日冤情今日重现,岂不荒唐!”
“放肆!”
王进财骤然站起,怒指高槛,大声呵斥。衙役们纷纷握紧手中水火棍,紧张的盯着高槛,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他打个七荤八素。
堂下的主薄伸着手中的毛笔指着高槛喝道:“你一个靠着家中钱财捐资换来的小小巡察使居然敢以下犯上,指责王大人?”
高槛一愣:捐资换来的巡察使?还小小的?我呸!老子要当你这个狗屁巡察使还要捐资?
就在此时,他无意看到公堂屏风后面鬼鬼祟祟闪过一条人影,虽然只是一晃,但他立即确定,那人便是王守中。
他当即心中明白,这是打疼了孩子惊动了家长,王守中让他的太守爹来给他找场子了!
他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知道今天定然不会这么简单,当即冷眼看向那主薄,说道:“你又是什么狗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那主薄约莫五十上下,面似风干的橘皮,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高槛一句话,气得他胡子抖动,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