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被自家姑娘的话,惊得差点要跌个大跟头了。
先时,认真粘起的惊慌之心,又重新碎了一遍。
原来,自家姑娘在那位郡主面前的笃定,并不是真的那么笃定。即使,以自家姑娘一贯的行事作风,当然了不可能完全是空手行事。但,面对那位高国完全有备而来的郡主倾染染,这真不是一点点忽视。
而且也完全想不到,这么危险的情境下,自家姑娘竟然还坚持主动送上门去。
世事坎坷,眼瞧着到手的一点点幸运,却是更加颠簸的坎坷。越是想下去,就越是觉得眼睛发潮,只觉得就要流下泪来。
偷偷看向自家姑娘,见无忧将手中的书册翻过了一页并没有注意到她,要扭过头去,暗暗抹泪,就听到无忧问,“这些时,王府中在一起的婢子们,可有得大公主脸,随侍时,见过皇上的?”
蝶儿听无忧如此说,就知道,姑娘已经是下定了要入宫的心意。要愁的事,从来都不只一桩,但到底怕勾起姑娘心底的伤,忙又打叠起精神来,点头道,“有一个叫时儿的,侍奉过大公主入宫。我与她还算说得上话。”
无忧看向蝶儿,眼神中有光泽慢慢流动。蝶儿早已会意,“奴婢会多亲近她,再借机打探皇上的喜好的。但……”接下来又欲言又止。
无忧知道她在想什么,拉她过来,“这条路,已经不能再变得缓慢了,却总比最残酷的时候好。看娘亲与爹爹就知道了,当年的爱,也会沦为对权力时的舍弃,相信,本身就是一种弱点。
”
蝶儿动唇又要说什么,无忧已经摆出笑意,“昨日的酥合很好吃。再去拿来些。”
蝶儿知道姑娘不爱她听劝这些,又要将她支开,便做了个鬼脸,“姑娘可夸着好吃呢,可不要就只拈了半块,就罢了手。”
无忧向着她笑,“知道了,你这是为那酥打抱不平呢。”
蝶儿撅撅嘴,“姑娘爱吃的东西那么少,倒是这酥长得美,独独入了姑娘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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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传来风声,皇太后忽然要召见焕离。
无忧隐约觉得,这与合周去见大公主有关。
仔细观察些时,却没有瞧出了什么眉目,倒是蝶儿打听出来,听说,皇太后要焕离给自己跳了,那种在一瓣花叶落地之间二十四种舞步的留仙舞。又赞过很好。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合周既然说出那样的话,就会将焕离与他剥离开。可这样的速度,还有大公主对他的相信,还是让无忧吃了一惊。
任是谁都看得出,从未见过太后,也没有闻名于宫廷的焕离,能入太后的眼,是大公主从中起的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