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想要将焕离献给皇上,这样一直静止不动的善修就再不能静止不动。
善修侍焕离如同亲妹。让如此豆蔻年华的女子嫁给皇上,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他的动作,必会正中大公主下怀。
年轻的笑脸浮现在脑海中时,有此许的嗟叹。只要能过得了皇太后这一关,焕离一定会选为秀女。
到那时,局势是否会变得明朗……一用力,刻鬼工球的刀尖走偏,将她手尖划了个好大的口子。
包扎好手指,进入自己的息室的时候,被突然出现在书案边的鸣棋吓了一跳。
一身闲逸的公子衫,衬得他眉目清秀,无忧只淡淡地瞧上那么一眼,心中就涌出了如此多的感慨。而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居然是在那些心思之后出现的。这些一瞬让无忧觉得惊恐。不觉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要向他福身,抬头时,看到他手里正拿着她做得形同丑八怪的鬼工球。那是皇上喜欢的东西,也是蝶儿费了些力气,从王府的时儿口中问出来的。可一直都做得不好。
眼下见他那么拿在手上,一瞬冲动想要夺回来。马上又想到,对他忤逆,从来都没有起到什么良好的效果。
慢慢调匀吐息,等他的意思。
鸣棋将那只鬼工球无比认真地打量了几遍,又转了几遍,也抬头了几遍无忧的惊慌,再将眸目向下到她受伤新新包扎过的手指,动了动唇角,一脸认真却带几分气恼又顷刻泯然,让人不知他到底如何态度地笑了笑,“果然我没有猜错。”
无忧向他注目。不明白他那个没有猜错之后似笑非笑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鸣棋挑了挑眉,“看来,你对我母亲很是失望。是因为野心太大的原因么,如果本来就是为了野心,也就没有理由不去不择手段,所以,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属意皇上。也想要看看,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人手里,到底能得到什么。”
无忧想了一百种绕开这个问题的借口,最后还是选择实事求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要遮掩,更何况本就是不可遮掩的野心,“世子不喜欢么,这是对王府有利的事,公主殿下会喜欢。”
他脸上花一样开放的笑意升起,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还能立时衬起那种可见的绝对温柔,“女差以为,这样私下里随便告诉我的话是闺房之乐吗?我没有办法告状了么?这种情况,我们世子这个位份的,至少都应该得到以身相许的回报才会视而不见或者同流合污。”
无忧略略低下头,沉静了半晌,“什么?无忧不明白世子的意思。”
他直视着她,“因为你犯了错。”
无忧看向他。仍然保持着心平气和的表情。
“你是一把刀,不知是在何时,搅得我这里疼。”他伸出手拍着自己的心。他的表情,他的声音,还有那些流传在空气中的莫名生成的一切都那样的真实,就像他一直在掏心掏肺地说着最真实的心意。寒风在那时掠过,已经到了春时,却还是吹得人发抖。在他强大的目光里,她的孱弱根本无所遁形。他用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是在说,“我要骗这样的你,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折。”
可她要是这样的相信,就真的太天真了,他是与众不同的王子,“简单”对他来说,才是最无聊的事。折磨一个人,他根本不想那么简单、那么无趣,才是事实吧。所谓折磨最可享受的即是过程,他的理解应该是这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