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左丘冷笑道:“花师弟,你平时都很聪明,可惜到了关键时刻总是犯糊涂,二十多年前你就是如此,到今天你还是如此,哎,要按照你的说法,咱们还比个什么,干脆投降认输磕头,滚回老家得了!”他其实内心还是对庄黎刚才的认输很不满意,因此逮到机会就话里藏锋。
花鼓喧冷静了一下,方才想通慕容左丘的想法,风骁骑就算肯承认慕容左丘的身份,可他面对仁云天师,怎么会认真打,肯定草草认输完事。
只听运广说道:“风师弟,怎么他们说你是慕容左丘的弟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骁骑还坐在地上调匀气息,听到这句话,就想辩驳一下,镜水月却接话说道:“师父,此中原委,能否在这次比试之后再详细说清楚,您和各位师兄弟放心,骁骑哥的心思始终向着天云观,否则刚才也不会以命相搏!”
仁云天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运广,运广悻悻退到一旁。
只听一个清脆声音说道:“楚萧彤愿意出阵,迎战仁云天师!”
众人皆惊,百泽在人群里说道:“就是她,她就是那个黑衣人啊!刺伤了我的腿啊!”有弟子悄声问道:“你之前说你不是昏厥了,没有见到黑衣人的真面目吗?”
百泽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话说多了,多则错,他念头转的快,马上解释道:“那……我是没看见,但当时我闻到味道了,对对,这个女人身上的香味和那个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方泽偷着拽了一下百泽的衣襟,小声说道:“你别再解释了,越描越黑啊!”他们两人感觉有目光投射过来,却是福广在盯着他们,面容严肃,两人赶紧低下头,不再言语。
庄黎关切的望着楚萧彤,说道:“彤儿,你不是仁云的对手,去了也是失败,没必要,你还是和仁云的弟子对阵吧。花鼓喧,慕容左丘,你俩倒是上啊!”
楚萧彤说道:“师父,徒儿虽然武功低微,但他们选派一个无知小子来迎战您,摆明瞧不起我们,这次他们的头儿仁云出战,我们也要派出个小卒才应景啊,弟子不才,愿意出战!“
慕容左丘呵呵笑道:“庄黎道长,你这个弟子真是美貌与聪慧绝伦啊,这一仗我们谁也没有必胜的可能,为什么不先来个必败,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哈哈,好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慕容师弟,你还是这么会算计,这样吧,我手里捏一枝梧桐树枝,只要这位姑娘能够十招之内把上面的落叶打下一片,就算我输了。”仁云天师说完,身形一晃而消失,然后很快出现在原地,手上却已经多了一枝梧桐树枝,长约三尺,上面大大小小挂着十几片叶子。
慕容左丘和花鼓喧脸色齐变,这个比试方法,其实是天云观常见的一招,当年他们师兄弟三人就曾经和师父“擎天师”进行过比试,那时的场景如今想来,历历在目,然而物是人非,梧桐树依旧在,人却已经不是当年的人了。
慕容左丘冷笑道:“还来这一招啊,呵呵,十几片叶子,十招,你倒是蛮自以为是的!”
楚萧彤不待师父庄黎阻拦,把“随云剑”拔出,挺身上前,说道:“仁云前辈,承让了!”说罢挺剑而出,如孤鸿掠影,剑势直指仁云天师手中所持树枝。
这股说打就打的气势,倒是颇有男子气概,镜水月不禁对楚萧彤有了些许好感,此时风骁骑也已经调息好了,站到了镜水月旁边,和她一起看这场比试。
风骁骑如此迅速的站起身来,颇让庄黎感到心惊,她自信刚才已经把风骁骑的内力几乎全部抽空了,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风骁骑地脉经此一战,就像是把地表的浅水悉数抽干,为了弥补体内山河之象,风骁骑体内竟然源源不断的生出了地下深水,他的内力更为雄厚了,而且这条地下水脉一俟打通,便如同无穷无尽的山河,滋润整个大地了。
楚萧彤已经刺出三剑,她自然也是跟着师傅庄黎学习了“随云剑法”,但领悟并不深刻,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挥舞“随云剑”时,再无凤鸣之声,却有隐隐的风吼之声,而且剑光似乎带着火光,影影绰绰,姿态极美。
仁云天师却极坦然,他手型和胳膊并不闪躲,完全是靠脚法移动,躲开了楚萧彤密如雨线的剑网,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斗到了第九招,仁云天师一个纵身跳出一丈,朗声道:“姑娘,还差一招,你怕是输了!”
楚萧彤却按剑不动,心里默念剑诀,喃喃自语,围观的众多天云观弟子看到她这幅专注凝神的样子,不觉竟然看痴了,百泽喃喃说道:“哎,被她砍了,也是我的福气,我真想再让她砍我几剑!”
方泽却比较有定力,他在旁挖苦道:“砍你脑袋恐怕只需要一剑!”“那我也认了!我是被人间的仙女杀死,死后也会落得个天上仙做做呢!”百泽痴痴的说道,方泽不由苦笑摇头。
只见楚萧彤喃喃自语了一会,突然眼睛精光爆闪,庄黎大声喝止:“彤儿,不可用这招!”却已经来不及阻止,楚萧彤轻戳眉间,一丝鲜血突然迸射到“随云剑”上,“随云剑”仿佛有了灵性,兀自颤动不止,清晰可闻凤鸣之声夹杂着猛烈的风怒吼声,鲜血顺着剑身的中脉,渐渐蔓延到剑刃和剑尖,“随云剑”突然像一只火凤凰一样,射向仁云天师,仁云天师惊道:“难道这招是‘凤凰凝云’!”
火凤凰射向仁云天师,威力极猛,仿佛能够烧灼一切,仁云天师大喝一声,把树枝藏在道袍,道袍突然膨胀起来,正是“天之道”无上心法,仁云天师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逼使出自己的大招,但他不能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