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厅整个可以容纳上千人,是整个天选剧场最大的厅。只有每年12月23日,李敖春纪念日这天,会大规模的售票之外,平日了这个剧场都是用来演当下最热门的话剧的。
王教授回头看见了他们,站起身来对闵西里挥了挥手。工作人员笑道:“去吧。”之后便离开了。
闵西里上前握了手,自我介绍道:“王老师好,我是闵西里。”
这位王老师,是折柳交响乐团的经纪人,五十多岁,胡子和头发都已经白完了,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十分的好,一双眼睛更是又亮又清澈,声音也十分干脆。
“闵小姐你好。”王老实身边的人也站起来,向她介绍道:“这是我们的钢琴手老阳,我们的大提琴手白阿姨。”
闵西里一一和他们握了手,这两位在国内,可能这样称呼他们的寥寥无几。面对比自己资历深又谦和的前辈,闵西里十分恭敬的问了好。
简单的寒暄之后,闵西里在王老师的示意下上了台。阿布都看着她从琴盒里拿出她那把历史悠久的琴,听见那个白阿姨惊讶的对两位男士说道:“佩哈尔斯!”
王老师笑道:“看见了看见了,瞧把你给激动得。”
“可不嘛,除了我自己的琴,我都几十年没有见过另一把佩哈尔斯了。”白阿姨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着,似乎很期待闵西里的表演。
而老阳却十分中肯的说道:“虽然是莫里斯介绍的,琴也不错,但是还是听完了演奏之后再喜欢吧。”
王老师轻轻的拍了白阿姨,压低了声音:“老阳可能是在羡慕你即将有接班人了。”
谁知声音再小,老阳和坐在后面的阿布都都听见了。阿布都看着闵西里在台上,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样式倒是简单,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在舞台上看着她的裙子竟然波光粼粼的。
阿布都对音乐虽然喜欢,但是对乐器的认知却是皮毛不通。虽然她听过闵西里演奏大提琴,就包括上一次在为单鸿卓做配的时候,都没有特别打动阿布都。
但是这一次不同,闵西里扬着手,将弦拿在手里,她的手臂线条似乎和手里的弦融为一体,瘦而纤长的手臂一搭上琴,轻轻的发出了空灵的一声。
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正是因为这样阿布都竖起了耳朵,像是在很远很远不知道哪里的山坡上,有一阵风吹过。
这阵风不急不缓,人间没有一个人遇到过,听见过。但是山知道,树知道,鸟知道。阿布都一下子感觉回到了家乡,自己一个人在夏尔西里望着绵延的山脊,有些不识愁的胡思乱想。
他当时渴望着外面更大更远的世界,并没有觉得家乡夏尔西里有何珍贵。如今他来到掖城,越是认识掖城,越是热爱家乡。
曲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音符也变成了水通过琴箱发出了飞吹山谷一般的共鸣。这阵风吹得很慢很慢,似乎不舍得离开一般。这份不舍缠绵依恋,却无可奈何而显得孤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