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分辨,赵高沐收回了碗,拿出了锦帕替她擦拭唇角的残留物。
那人动作温柔,唇边噙笑,难得一见的神情温柔。顾华杉一愣,眨巴了眼睛,随后有些手足无措的接过锦帕,小声道:“我自己来。”
赵高沐道:“这几日我不会再来看你,若是你还有一点良心,倒是可以趁夜主动来看我。过几日城里的运河开通,全城百姓都会前去庆贺,届时我便带你出去转一圈。”
顾华杉一愣,“你不是打算装病吗?怎么还要四处走动?”
“某个人不是说这病一定要昭告天下吗?”
顾华杉吃瘪,随后想到可以出府去。
到时候运河开通,必定是人山人海,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逃离这王府了?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赵高沐的声音在旁边阴阴响起:“我劝你不要想着怎么逃跑,我既然决定带你出去,自然有办法把你收回来。”
该死,竟然这么快看穿她的小心思。
顾华杉呵呵干笑了两声,“谁说要跑了。这王府里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日子过得赛神仙,我干嘛要走?”
“这样便最好。”
赵高沐和静姝走了之后,顾华杉见四下无人,那些暗哨只是远远盯着,赵高沐的人各个机警,要想甩开不是易事。
她关上了门窗,在床上盘腿而坐调息。
体内还有迷醉,四肢仍是无力,但是却觉得内力似乎略有回暖迹象。
她运行周天之后,气沉丹田,想要提气却只觉小腹之中像是有一股蛮力卡在其中。
若是强行冲破穴道,只怕要伤及心肺,养上许久才能恢复。
可是血海深仇时不我待,她顾华杉到底还要在这王府里呆上多久呢。
赵世子病重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镇南城。
这些年来南景王府一家守卫南境,将这南境打理得是井井有条。赵氏一家在整个南边极有声望,如今这赵世子刚从京城回来便生了暴病。
南景王膝下独子,这世子一病,自然牵动整个南境军民之心。凡是叫得上名字的大夫前前后后都去了王府之中,出来之后却都摇头叹息,只说世子这病哪。
随后便是一声叹息。
南景王早已急坏了,早早便贴出告示,谁能治好赵世子的病,便悬赏千金。只可惜,至今还无一人揭榜。
顾华杉听见府里的小丫头们议论纷纷,都说那赵世子最近几日脸色泛青,行动不便,就连汤水都需人来喂,更别提下地走路了。
更有那嚼舌根的四下里议论着,说是王妃连寿衣都已经买好,看来这世子殿下此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顾华杉心中连连冷笑,这赵高沐当真对自己下得了手。这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只怕是自己给自己下毒了。
然而运河开通之期临近,也不知那赵高沐到底说话是否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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