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祁殇。
未央向残影递了眼色,他隔着一道虚无的雾墙传音给祈殇,指点了出去的路径。
祈殇迅速反应,隔着浓雾拱了拱手便顺着残影给的方位疾射而出。
待解到第八重阵眼时,未央敏感的觉出那道浓雾屏障带着的戾气,徘徊不去。稍有些犹豫,未央停在阵门处思量了一会开口道,“阵中并未困人,想来此阵并非为囚人而设。影,你可有感觉到什么?”
“少主,有兵刃之气渗入阵中。”残影也感知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未央点了点头,“等一下阵破,你顾好了自已,我们要上战场了!”
“少主保重!”残影一手擎剑平静的说道。
未央画地为牢,以自已和残影为中心设置了一道陷阱作为屏障,一伸手扯下残影的一粒扣子,运足内力击向最后一道阵门。
阵门应声而破,浓雾瞬间消散,一轮红日正自东方冉冉升起。
与此同时,阵门破而千骑并驰,以奔腾之势冲进大阵所在的位置。喊杀声连成一片,伴着破空而来利器的呼啸,竟是两方人马混战在了一处。
未央和残影在战场中央悄悄的移了出去,毫发未伤的迅速撤离。
秦衍骑在马上,在战场之外远远的看着那两道疾驰离去的身影。祁殇并骑在他身边,不知道说着什么,只见秦衍不时点头。
未央心思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秦衍。
“少主,我们何去?”残影见未央发呆,有些奇怪,轻声发问。
未央收回眼神,往栖霞关的方向看了看,“你先回关上去,我还得去个地方,两日后武陵城再见。”
“少主……”
残影的话只讲了一半,未央抬手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转身往林深处行去。
残影无奈,只得自已先行回了武陵城。
原来,祁殇虽被困于大阵之内不得脱身,却也敏感的觉察出大阵的不凡。他武功不弱,在阵中往来穿梭间并未发现被困之人,知晓自已轻敌了。
他也不十分急,把阵中各种变化熟知后,正要想法子脱身之时,阵法突变,有人闯入改变了阵法结构,让他想到的办法全部失去效用,破解之法也随之无用,他按照先前的法子又闯了一道阵门,却被阵法中的新变化所伤,这大阵似乎比之从前强横了许多。
无奈之下正自调息,忽然听见有人传音指点了出去的方向,他便疾行而出,而后汇集了现下这批人马以备接应之用。不想那指点之人破阵竟如此易如反掌,兵马刚抵大阵便已经被破解,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方兵马混战在一处。
秦衍虽然猜测不到是谁破了阵,但眼前这一仗说什么他都要赢,以消这几日的气闷。他亲自在后督阵,戚尧带领着先锋营如同猛虎下山,奋力厮杀。
不多时,血便染红了林地,尸横遍野。
秦衍眼中寒气未散,“传令,让鼓手敲响战鼓!”
片刻时间,鼓声响起,惊天动地。
南诏兵后的林深处,女子着红衣骑在马上,一只手臂低垂,一手拉着缰绳。她此时正恨恨的看着秦衍,咬牙低喃,“如此命大,竟然没死!”
一个士兵跑回来,“公主,我军不敌,退否?”
此人正是南诏国公主,阮落。
“不准退,给我杀!”阮落阴冷的怒吼一声,随即一鞭子向来汇报人挥去,那人中鞭倒好,滚了两滚死了过去。
“既然未曾毁去,那你便只能是我的,天意!”眼神阴鸷的看着骑在马上仍旧挺拔的秦衍,眼中的占有欲又盛了一分。
南诏蛮夷,她又是公主的身份,纳几个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第一眼看见秦衍时她便起了占有之心,那个男人外表虽然冷峻,可一旦爱上便是生死不能离弃,这才让她祭出了非常珍贵的枯媚。
还是花浔,他的温暖也是她最想要的。可是该死还有个花露分去了他大半的心思,她绝不能容忍,绝不。
东楚兵将越战越勇,南诏兵死伤无数正在后退,已经被东楚兵得了势。
阮落微敛了心思,看着大势已去,又看了一眼秦衍,阴沉着下令,“退回冥王泽去!”自已调转马头,策马先行。
诏兵如潮水一般退了去,秦衍眼芒锋利四顾,敏感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瞬间从马背上腾起身,踩着树冠往诏兵退处疾驰而过,追至冥王泽前,未见异样,怏怏而归。
东楚兵正在清理战场,虽死伤些人马,却远远少于诏兵。
“收兵!”秦衍一声令下,和祁殇一前一后回了栖霞关。
自此,祁殇投于秦衍帐下,秦衍以礼待之。
祁殇自幼便熟读治国之策,间或也读些兵书。他在秦衍帐下尽心尽力,后来无数场战役中亏得有他相助,秦衍才能前后兼顾,不尝败绩。
未央未回蝴蝶谷,而是转道去了南诏西南山谷的大营,趁着两军交战将大营仔细的寻了一遍,却并未能寻到三人踪迹。
她微微有些惊讶,暗忖着三人可能的去处,一边想着一边出了南诏大营又回了蝴蝶谷。
花浔看她回来稍稍安下些心,又给她诊了一回脉,身子仍是虚些。“别吃露儿给你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补药,你所练内功特殊,身子虽弱却是健康的,无需但忧。”
未央一边喝着花露刚泡给她的养颜花蜜,一边笑眯眯的点头不语。那带着花香的甜水满足了她的胃口,心下十分的愉悦。
花露也捧了一杯在旁边正喝,听着花浔的话瞪大了眼睛刚想嗔怪,却看见未央脸上的欢愉,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拉着自已的椅子往未央身边靠了靠,示威的向着花浔扬了扬手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