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今日开始我便戴着了。”
“若是一辈一辈传给儿媳妇儿的,才算最好。”那时候我嘟囔了这么一句,大约他也没有听见。
现在那玉镯被我收回了锦盒之中,虽然已经不完整了,但却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之一。
我想,我确实是不能戴玉饰的……
那一年三月二十,虽然不是我真正的生辰,虽然是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几个人一起过,却成了我最为期待也最为高兴的一天。
那一天是特别的,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那样美好的回忆,因为当日的人,有两个已经再也不会回来。
番外
那是在五年以前,我尚还在覆城的时候。
春日才刚结束,与归凤山相比,城中还是冷上许多,师傅说寒毒还需好好调养,否则怕是会留下病根,吟书便干脆就将我拘在屋里,虽然不冷,却着实无趣地很。
青渠最近总是被高齐带出府去,归凤山一行之后二人感情多有升温,每每看到她的笑意,除了羡慕,我心中更多的是为她而高兴。
刚遇到青渠的时候是在苏府中祖母的院子里,小女孩见到有陌生人过来怯懦地躲在树后向外张望,母亲见此朝她笑笑,她却是彻底将自己的身形掩藏在树后,再也没有探出头来。
“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大冬日的被家中人丢在了苏府门口,问什么都不说,让她跟着便跟着了。”祖母摇了摇头,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话题便算揭过,拉着我的手甚是慈爱地问了许多。
和青渠做交心的朋友用了半年的时间,虽然那时候小孩子间的交心不过是互相倾诉着高兴与不高兴,但是一年相处下来,我也觉得能与她当一辈子知己好友。
而高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并不担心她能不能有个好归宿。
那日傍晚,青渠回来的时候双眼有些红肿,一看便是才哭过。
“苏倾姐,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高齐?”
这样的青渠我很久没有见过了,像是刚认识她时的自卑,不甘。
“怎么了?”我问她。
青渠却是不说,只是哭了许久。我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第二日青渠没有出去,只是恹恹地没什么精神,高齐倒是一如既往地过来寻人了,讨好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历经过战场的少年将军。
“你昨日与青渠说什么了?”趁着青渠被吟书叫了出去,我将高齐拉过来问道。
高齐也不是个心思细致的人,听我这么问茫然无措,“我昨天说错话?”
“我怎会知道你有没有说错话,只知道她昨晚回来的时候大哭了一场。”
“我说她怎么眼睛红红的呢。”恍然之后,少年却是苦了脸,“那我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