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只是在大明朝边缘经济打擦边球,如个修补匠修修补补,维持着大明朝的稳定。在他看来,此时的大明王朝的经济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并不想太早碰触所有人最为紧张的神经,所以他只是自己减免自己土地的佃租,只是送走一些占了大量田地的王爷们,除了趁乱夺了曲阜孔家田地外,他并未碰触了其他地主们的田地、佃租、赋税。
想着温水煮青蛙,用自己的亲力亲为行动,一点点改变现状,他知道盐税的大量流失,但他更知道轻易碰触盐政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荡,一直都未有理会,没想到亓诗教、张甲徽自己给自己送来了一个机会。
长芦盐场潜力无限,之所以被淮盐打压的抬不起头,主要还是长芦盐场的产量不足,淮盐以低价盐限制住了了长芦盐产量提升。
一个人独坐厅堂内,脸上更是阴晴不定,不知何时,三个女娃已经蹲在他跟前许久,看着他脸色不住变幻很是担忧。
“姐夫……姐夫……”
朱徽婧蹲在地上摇晃了他两下,这才发现眼前蹲着一大两小仨丫头,吓了他一跳,看着朱徽婧、小喜儿、妞妞仨丫头,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们是何时跑进来的?”
“都好一会了,驸马爷,你在想着什么呢,竟然都没发现喜儿!”喜儿比较喜欢他,也不怎么怕他,自顾自爬上他身边椅登坐着。
刘卫民长长“哼”了声无奈长音,一脸羡慕敲了下小丫头脑袋。
“姐夫要是你们这般大小就好了,也可以整日嘻嘻哈哈无忧无虑。”
刘卫民伸手将妞妞抱坐在自己腿上,坐在凳子上的喜儿不乐意了,也往他怀里钻,又将他放在另一条腿上,看向朱徽婧叹气道:“姐夫想向你皇兄承包一些盐场,将咱大明欠的另一笔债也给还了,就是……就是这事儿吧……太得罪了人,弄不好还会招惹了很大的麻烦。”
“有些犹豫不决。”
朱徽婧顿时无语起来,很是怪异看着眼前的姐夫,也忘了男女之别,小手竟然按在了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额头。
“姐夫也没生病啊?”
刘卫民一阵没好气翻白眼。
“你姐夫健康着呢,还没烧糊涂了!”
“没糊涂?没糊涂净说胡话,六妹可没见过哪个这么喜欢背债的!”
“算了,与你说你也不懂,慢慢来吧……”
刘卫民将喜儿、妞妞俩女娃放到地上,背着双手就要去书房……
“姐夫,六妹还有些课业不会呢!”
刘卫民一愣,随即一脸苦笑,又重新坐回椅登。
“哪些不会?”
朱徽妍忙将自己小书包拿到他面前,很熟练翻找自己的数学课本,另外两个小丫头伸着脑袋,却被大手推开。
朱徽婧、朱徽媞、喜儿三女娃午时并不需要回皇宫,直到下午下课后才会有专人送回,讲解难点、难题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不怎么太过在意。
亓诗教、张甲徽两人的到来已经表明了一切,乾清宫小皇帝面前也坐着魏忠贤,以及几位内阁阁老,众人已经沉默独坐了许久。
顾秉谦见无人开口,总是这么干坐着也不成,犹豫开口道:“陛下,臣等仔细商议过了,臣等赞同了刘驸马言‘分值’科考,刘驸马欲要为朝廷选拔一些德才兼备青年才俊,臣等亦是赞同,江南才俊颇多,臣以为应以公平待之,如此方可令人信服。”
朱国祚抱拳道:“顾阁老所言甚是,刘驸马以‘分值’示人公平,臣亦当以才智论高低,如此方才有公平之意!”
魏忠贤冷着脸说道:“何以论才智?科考吗?驸马爷不也没参加科考?”
魏广微眉头微皱,不经意看了眼赵南星,向皇帝一拱手,说道:“臣赞同魏公公所言,刘驸马虽未科考,臣却佩服其才能,陛下何不让刘驸马自选其德才兼备之青年才俊?”
朱国祚不经意拉扯了一下赵南星,赵南星心下一阵哀叹,他虽为东林党元老,但却是北地人,刘卫民在乾清宫门前说什么“南经北政”之言,更是明确欲要培养北方士子,增加北方士子官吏,这让他如何反驳?
魏广微是河南人,见他面带犹豫,又再次向皇帝抱拳说道:“刘驸马小事常常不拘小节,大事却极为谨慎,臣以为此事让刘驸马自行考核,定会选出为民任事之青年俊杰,若陛下捆住刘驸马手脚,反而不美。”
朱国祚再次拉扯了下赵南星,赵南星才像是睡醒了一般,抱拳向皇帝一礼,说道:“臣以为……此事太大,事关我朝之未来,陛下当谨之慎之……”
皇帝朱由校微微点头,说道:“爱卿所言甚是,不若明日早朝诸位爱卿当面询问刘驸马心意,也好商议一个稳妥法子来,正如顾阁老、朱阁老所言,公平公正才可让人心服口服。”
赵南星和稀泥,皇帝朱由校最终开了口,魏忠贤皱眉,朱国祚犹豫,但最后都答应了下来。
朱由校静静看着一干人拱手弯腰离去,殿内却无一丝声响,过了许久才扶膝起身。
“去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