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学堂停课,驸马府门前被军卒看押,刘家寨城门紧闭,各个产业的管事成了外人,正常的经营被弄的乱七八糟,无数百姓更是担忧朝廷侵吞了刘家寨的银钱,天天拿着龙票债券堵在门外而无法经营……
张嫣抱着襁褓小皇帝,脸上看着镇静,眼中却满是惊慌失措,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秉笔太监王承恩、金忠、高实明、王国祚、张邦诏,内阁阁老孙承宗、王化贞、赵南星、朱国祚、高攀龙,另有户部尚书郭允厚、工部尚书王玮、大理寺卿杨涟、辅政大臣朱由检、魏忠贤、方从哲、五军都督府都督朱纯臣等人,但所有人都冷着脸不开口,魏忠贤、方从哲更是闭眼如同睡着了般一摇一晃。
张嫣看了一干眉头紧皱众人,无奈再次开口说道:“国事纷乱,诸位爱卿当如何以对?”
……
依然未有一人开口,张嫣心下不由生出一丝恼怒,看向垂着眉头一摇一晃的魏忠贤,声音陡然拔高了些。
“大……魏公公!”
“啊?”
魏忠贤像是被惊吓了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眼中更有些迷茫不解,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这才像是回过了神,忙上前跪倒。
“陛下万岁,万万岁!老奴在此!”
张嫣银牙一阵紧咬,却也知道此时不是两个月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气息。
“先皇以刘驸马为鞑靼、女真诸部总管,今日却逾制违背律法插手九边事务,魏公公以为当如何?”
魏忠贤一愣,随即“砰砰”一阵叩头,恼怒吼道:“回太后,此等恶贼私自越制违法几如造反,当斩之头颅传阅九边各镇以儆效尤!”
……
众人一人沉默,魏忠贤又“砰砰”一阵,大声道:“老奴虽老朽不堪一用,若驸马爷……不是,是恶贼,恶贼胆敢起兵造反,老奴必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张嫣两颊一阵鼓荡,衣袖很不客气一挥,魏忠贤又一次对好奇瞪过来的小皇帝“砰砰”一阵,这才爬起来站到方从哲身边,继续一摇一晃。
见张嫣看到自己身上,方从哲也跟着魏忠贤一般,上前拜倒就是一礼。
“老臣无意见,太后若要老臣披甲,老臣亦心甘为国尽忠!”
“方辅政,你这是虚与应事藐视天威!”杨涟大怒。
方从哲只是抱拳弓腰对着张嫣,说道:“老臣最近心有余而力不足,正准备着向太后、陛下请辞,但若刘驸马胆敢犯上作乱,胆敢危害陛下,老臣定不与他善罢甘休,必拼死护住陛下、太后!”
方从哲递上辞呈奏折,张嫣并未伸手去接,叹气道:“国事维艰,陛下也不愿碰触刘家寨,只是内外库仅余百万两银钱,奈何?”
方从哲正色道:“太后所言甚是,老臣无任何意见,亦不敢违背陛下圣意!”
见他如此,张嫣心下一阵无奈,微微摆手,方从哲默默拿着送不出去的辞呈站到一旁。
“太后……太后……”
师明一阵跌跌撞撞跑来门欠太高,走的太急,一下成了个滚地的葫芦,也顾不得疼痛,一脸惊恐大叫。
“太后……不……不好了……驸马爷……驸马爷……挨个……挨个……挨个……正……抄……孙……孙辅政家呢……”
“什么?”
孙承宗大怒,一脸怒视额头淤青,头发散乱的师明。
“孙……孙辅政的亲随死了……死了几十个……”
孙承宗深吸一口气,转身向一脸惊骇微颤的张嫣深深一礼,一脸愤怒。
“如此叛逆之臣,臣以为当出兵伐之,当调天下之兵伐之!”
……
整个乾清宫一时寂静,魏忠贤嘴角却微微上翘,像是睡着了微微摇晃呓语。
“内廷净军近万老弱持棒上了街面,十二京营都不敢动上一下,城门外堆着的数万颗鞑靼头颅可还在呢,聚起天下军卒……宣府六万殿前新军都不敢动手……”
“唉……”
“估摸着咱家的府邸也是保不住了,驸马爷当是真的恼了咱家啊……”
魏忠贤挠了挠头,看着一脸苦涩的方从哲,一脸哀叹。